http://www.zgzsetbyh.org.cn/shownews.asp?id=2615 诗云:
非求荣华非书痴,
为求解放甘苦吃。
青山处处埋忠骨,
烈士丹心照史帙。
各位朋友,你可去过如今的重庆渝北静观?就在镇南50O米处的桥亭村,有一座修建于1957年、占地300平方米、用青石砌成的陵墓,这就是王朴烈士之墓。在王朴烈士墓旁,是其母亲金永华——一位革命老妈妈的陵墓。隆冬天气,寒风瑟瑟,高大的墓碑傲然挺立,四周的树木随风作响,似在诉说着一段艰辛的往事。
话说1931年岁末,天气依然是那样寒冷,人们裹着厚重的衣服,购买着简单的年货,繁忙而无序地奔走于市中区的大街小巷。这时从较场口的远处慢慢地走过来一家三口,当家的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身旁依偎的是一脸幸福的妻儿。一路的风尘仆仆却丝毫遮掩不了那三双兴奋的眼神。
行到一个岔路口,当家的放下沉沉的包裹,用披在肩上那有些陈旧的围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然后对着妻子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把生意上的事情办完后,就带你们娘儿俩到城里逛逛。”
目送丈夫的身影消失在街的尽头后,那妇女掏出钱夹到旁边的红薯摊要了一个红薯,半蹲着,交换双手,并大口吹着气,想尽快把它吹凉给儿子吃。
那小孩名叫张永昌,长得眉清目秀,略显偏瘦,带着雅气的眼神里,透露着许多天真与顽皮。
永昌慢慢地吃着红薯,忽然抬起小手指着前方对他妈说:“妈,你快看啊!他们在干嘛?”
顺着孩子指的方向,母亲诧异地回过头去,看见不远处走来一大群激昂慷慨的年轻人,他们手中拿着五色传单,喊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口号。
母亲忽然感觉一阵好笑,可是不知为何又不敢笑,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茫然地望着那群队伍由远而近。
“大嫂,你看看吧!”说话的是从人群中走出的一名青年,他高瘦的身子骨,戴着厚厚的眼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继续说道:“‘九·一八’事件发生后,由于当局抵抗不力,使我国东北地区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面沦陷。日本铁蹄已经开始向关内直驱,如若再任其侵蚀,我国的大好河山将沦为日本的版图,那时,我们都要成为亡国之奴啊……”
母亲满脸疑问地接过传单,看着青年那张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脸,她想叫他别着急,想对他说有事慢慢商量,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正乱乱地想着,不想这时跑来一群带着平顶帽的警察,举起警棍,向人群冲去。
原本无序的人流,此时更添慌乱。其中两名警察走过来,一把把那青年推倒在地。
“你们凭什么推我!”那青年爬起来质问道。
“推你?”高个警察不屑地说道,“老子还要打你!”
“你是干什么的?”矮个警察冷冷地说道,同时不悦地看了看青年旁边的同伴。
“我们是求精中学的学生,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啊!”
“不能?哼!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我到局里走一趟吧!”高个警察说。
“你知道你们扰乱了公共秩序吗?”矮个警察也跟着说道。
“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想救国!”
“救国?”矮个警察抢先说道,“我看你还是先救救你自己吧!还不快滚,真想在牢里蹲几年吗?”说完一把又把青年推了出去,然后转身去了别处。
原本混乱的人群,在警察的弹压下,慢慢地变得安静下来。
这时父亲赶回来接他们,却发现永昌不在身边。原来永昌趁母亲不注意,跑到游行队伍中去了。小小年纪的永昌对今天所见到的这些事情感到十分好奇。他以自己的是非判断标准认定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是好人,那些警察是坏人。同时他还牢牢地记住了求精这两个字。
光阴荏苒,转眼就是1936年。张永昌来到重庆求精中学读书。这时的他已由一身雅气的小孩,长成为一个壮实的青年,满脸的书生气,而唯独不变的还是他那双清澈的双眼,世俗的浑浊似乎无法在他的眼中停留。
开学了,永昌怀着喜悦、期待的心情来到学校。永昌向教室走去时,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当中的一个青年正激昂地说着什么。
他快步奔了过去,看见一个青年人正在演讲。
张永昌细心地听了起来。当听到那青年激昂地讲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时,张永昌带头鼓起掌来。
“讲得太好了。”张永昌完全沉浸在充满激情的演讲之中,久久不能释怀。
那青年结束了演讲,张永昌连忙赶了上去。
“同学,请等等。”张永昌说道,“你说山河破碎,匹夫有责!那么我们学生应该如何救国呢?”
那青年转身看了看张永昌,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首先要呼吁政府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只要我们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又何必惧怕一个小小的日本呢?”
“嗯。”张永昌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也是我们求精中学的吗?”
“是啊。”那青年回答道。
“啊!你真棒!”张永昌赞叹道。
“我叫何懋金,你呢?”
“张永昌。我要好好地向大哥哥学习。”
两人真诚地交谈着,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两颗年轻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开学了!永昌和其他同学一样显得是多么高兴,心中充满着无限的遐想和希望。但眼下时局危急,永昌在短暂高兴之后很快就陷入困惑之中。
永昌在学习上十分刻苦,他爱问为什么,有些问题连老师也很难答出来,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可说起思想、纪律方面的表现,永昌却成为老师经常教育帮助的对象,尤其是他经常评论时政,抨击当局,这让老师十分恼火。张永昌在学校里,他和齐亮、王朴、何鸿钧等很多进步同学一起谈论祖国的兴亡,甚至多次上街散发传单,激愤的高呼口号,唤醒和激励人民群众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外敌侵略。
1937年7月7日,“七·七”事变爆发,抗日战争正式开始。在民族危亡之际,中国共产党以民族利益为重,捐弃前嫌,倡导和推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国民党实现了第二次合作,使全民族抗日烽火燃遍中华大地。
重庆各界抗日救亡运动不断高涨,求精中学师生群情激昂,抗日标语、抗日救亡壁报遍布全校。张永昌也积极投入到抗日救亡的斗争之中。
在艰苦的民族抗战时期,红岩是中共中央南方局和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所在地,因此它不仅成为我党在国统区的指挥中心,更成为给大后方人民带来希望之光的灯塔。在这里,永昌及进步青年经常聆听周恩来、董必武等南方局和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领导的教诲,思想觉悟不断提高。1938年,中共重庆求精中学地下支部建立,学生的革命运动有了正确的引路人。
在重庆大轰炸期间,张永昌、齐亮等同学参加了大规模的抗日救亡斗争。说起重庆大轰炸,那可是重庆历史上最为悲惨的一页。
重庆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公元前11世纪,巴国曾建都于此,秦时设巴郡,隋唐时称渝州,南宋始称重庆。由于重庆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经济中心,与西南各省联系密切,具有丰富的人力、物力资源;地形险要,三面环山,具有绝佳的天然屏障,在战争中易守难攻;且有西南西北两大国际交通线为依托,一旦东部沿海地区遭敌封锁,仍能对外交通联络。因此,1937年10月2日蒋介石在国防最高会议上发表《国府迁渝与抗战前途》的讲话,确定以四川为抗日战争的大后方,以重庆为国民政府的驻地。1938年12月,蒋介石率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主要机关抵达重庆,重庆成为了战时中国的政治中心和军事中心,成为名副其实的战时首都。1939年5月,重庆升格为行政院直辖市。1940年9月,国民政府明定重庆为永久陪都,重庆的政治地位空前提高。随着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大量的工矿企业也相继迁入重庆。战略地位的提高,使重庆成为日军轰炸的主要目标。
尤其是在1939年5月3、4两日,日本飞机对重庆进行了狂轰滥炸。
3日,日军海军航空队第一空袭部队26架中型攻击机由武汉基地起飞,午后1时抵达重庆上空,突破国民政府空军的阻击,在人口稠密、商业繁荣的市区大肆轰炸。当天,日机共投掷各类炸弹160余枚,烈焰冲天,血肉横飞。这天,数百栋房屋被损毁,千余名无辜的市民死伤在敌弹之下。
4日下午6时,27架日本航空队飞机再次袭渝,对重庆进行地毯式轰炸,大火燃烧达两天之久。死伤人数近5000人,其中,国泰电影院200余名观众中弹伤亡。全市37家银行中的14家被烧毁。古老的罗汉寺、长安寺等寺庙亦被大火吞噬。
日机的狂轰滥炸,使山城重庆成为大后方遭受损失最严重的城市。
重庆大轰炸给中国人留下的,除了血海深仇,还有群情激愤。张永昌义愤填膺,愤然提笔,在班上墙报上画了一幅中国地图,上面插着一把日本指挥刀,中国版图破裂,鲜血四溅。他还在图旁愤笔题写了八个大字:山河破碎,匹夫有责!表达了求精学生救亡图存、报效祖国的赤子之心。
同时,张永昌还写下了《刺猬的哲学》、《立此存照》等数篇杂文,讽刺了在日本飞机大轰炸后蔓延起来的对抗战前途悲观的论调,提出了“侵略者的轰炸吓不倒中国人民,全国同胞抗战到底,必能拯救我中华民族”的观点。从求精中学毕业后,张永昌又分别就读于复旦大学和金陵大学。1944年9月又考进求精商学院。
在日本投降的那天,张永昌和全校师生们一起载歌载舞,比过年还要开心。
且说八年抗战胜利后,中国并未走向光明,接下来的是国民党的白色恐怖。此时张永昌并没有感到茫然,他有一条属于他的路,他坚信中国共产党一定能挽救全国人民!
1946年年5月,张永昌当选为求精商学院学生自治会主席,为党组织领导学生运动争得了一席合法地位。1946年12月初,张永昌被接收为中共党员,同年8月,从求精商学院毕业,进入《国民公报》社,以记者身份为掩护,在各大、中学校园内从事党的地下活动,为《挺进报》提供信息,撰写稿件。1948年4月18日晚,因叛徒出卖,张永昌在报社大门口被特务逮捕,押送进歌乐山渣滓洞集中营。
各位朋友,你道这渣滓洞是何地方?
相传歌乐山翠霭浓浓,遇风雨则万籁齐鸣,丛林清响,古人会意称之为歌乐山。“渣滓洞”和“白公馆”就位于歌乐山下,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军统特务关押、迫害、屠杀革命志士的“两口活棺材”。
渣滓洞原为人工采煤的小煤窑,因煤少渣多而得名。它三面环山,一面临沟,地形隐蔽。渣滓洞看守所分内外两院,内院有一放风坝,一楼一底的男牢16间,女牢2间。江竹筠、许建业、余祖胜等烈士曾在此关押过。
白公馆本不是监狱,它原是四川军阀白驹的郊外别墅,后被军统占作集中营。大门终日关闭,只从侧面一小门进出,原储藏室改为地牢,原防空洞改为刑讯室。至解放前夕,关押的除息峰监狱撤销后转移来的“政治犯”如黄显声等20余人外,还有重庆行辕二处关押的刘国志、周从化、周均时、张泽后等30人。
张永昌被特务关进渣滓洞后,刽子手们便迫不及待的想从永昌的口中得到关于党组织的消息。
但是他们太小看张永昌了。张永昌在敌人的老虎凳、辣椒水、电椅……各种酷刑面前,坚贞不屈。在狱中,与很多革命同志一道与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斗争。
且说这年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张永昌本能地把身子缩成了一团,本来冰冷的铁链在他火热的身上也已变得有了一些热气。天已经黑透了,张永昌仰望着天空,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重庆就要解放了。”张永昌静静地想着,“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张永昌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却看到牢房外,楼下看守的值班室里,灯还亮着,不知道敌人又在密谋着什么阴谋诡计。张永昌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此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死神光顾之前听到人民解放军攻打重庆的炮声。
张永昌慢慢地睡着了,在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母校——求精中学,而且见到了自己在求精和复旦共同战斗的好战友王朴。
各位朋友,你知道王朴是什么人吗?
王朴,又名王兰骏,1921年出生于四川省江北县(今重庆市渝北区)一个富有的地主家庭。他4岁即发蒙读书,6岁时随父母东渡日本,于1927年回国。几年后,他进入求精中学读书。中学时代.因支持穷困学生和进步教师,反对学校当局不合理举措,他先后被三所学校开除。王朴刚念高中,民族危亡催其成熟。他自学考入复旦大学新闻系,那时的他从熟读鲁迅文章开始到刻苦攻读马列著作,他以一腔爱国热忱和诚信的品格团结起一班知识青年,积极追求进步。
1944年秋,他积极响应党关于革命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回到家乡,这时父亲已经去世,在母亲的大力支持下,筹办了莲花中学。1946年,他秘密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并在学校组建了中共(地下)江北特支,负责领导当地的革命斗争,使之成为江北特支的机关所在地。
随着斗争的深入,党的活动经费十分紧张,王朴又说服其母亲金永华变卖田产,解决中共川东地下党的活动经费。1948年,他出任南华贸易公司经理,南华公司也因此成为川东中共地下党组织经营的一个经济实体。
这时,四英烈之一的齐亮也于1947年8月来到志达中学(原莲花小学、莲花中学)。各位朋友,你要问齐亮怎么会来到这里呢?原来齐亮于1946年6月,被中共南方局由云南调回重庆办事处,协助省委副书记张友渔工作,改名齐燕生,负责学生运动。1947年2月28日,红岩村十八集团军重庆办事处、新华日报馆、城区曾家岩50号三处被国民党军警包围,他化装脱险后,几经周折,来到江北县志达中学组成“重庆北区工委”,任工委书记,王朴负责宣传和统战工作。齐亮也是求精中学的学生。
1948年4月,因叛徒告密,王朴被捕入狱,关进了白公馆监狱。在狱中,无论敌人采用酷刑拷打逼问,还是采取封官许愿诱惑,王朴都不为所动。他被捕时就作好了必死的准备,留下了遗嘱。其中,专门为还不满周岁的孩子取名“继志”,要儿子沿着父亲从爱国主义到共产主义的大道走下去。王朴在狱中还坚持学习,不断鼓舞难友们的斗志,因此被战友誉为“白公馆的杰出人物”。
在营救王朴未果后,1948年8月,齐亮到了成都,通过马识途(时任川康特委负责人)到川西地下党据点之一的温江中学教书,任训育主任。这年特务曾到温江抓他,齐亮闻讯随即到成都隐蔽。
1949年1月,齐亮由马识途同志安排准备转移到川北去。在临走前一天,齐亮到成都春熙路买日用品,在国货公司门口,恰巧遇上叛徒刘国定和一群特务,齐亮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被捕了。
齐亮被押到渣滓洞监狱。特务审讯齐亮,齐亮什么都不承认。特务指称他是共产党负责人,他说:“你们说是负责人就算是吧!我的生命在这里。”特务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条自新,一条长期监禁。”齐亮说:“我选择后者。”
齐亮在狱中,表现得十分坚强,不屈地和敌人作斗争。他还做狱中难友的工作,组织他们学习俄文,希望有朝一日出狱后,可以为党为人民作贡献。他还将多年凝聚的心血,写成《怎样作支部书记》小册子,把他的一片忠心用文字献给了党和人民。
“何大哥你还好吗?”张永昌又想起了关在渣滓洞监狱底楼7号牢房里的何懋金。
1949年初,正当川东工作队所领导的农民运动蓬勃开展之时,一位经何懋金介绍入党的川大同学在川西被捕,出卖了何懋金和蒋开萍、郝耀青等同志。3月25日,万县特务头子陈治汉派特务潜入河口乡逮捕了何懋金和蒋开萍、郝耀青,关押在县图书馆。5月,何懋金和蒋开萍、郝耀青三人被押解到重庆,囚禁在渣滓洞监狱。在狱中,敌人对何懋金动用电刑,他左手丧失活力,视力减退,仍坚贞不屈,只承认是“民盟”成员,其他概不承认。
“好样的!”想着何懋金在狱中的表现,张永昌不禁赞叹道。
话说1949年春节,20多名难友利用“春节大放风”的时机,秘密聚集渣滓洞一楼囚室,成立了“铁窗诗社”。他们先后创作新旧体诗50多首。张永昌是诗社成员。他写出了《狱中杂咏》等诗篇,鼓舞了难友们的斗志。
且说中国人民解放军正向大西南胜利挺进。1949年8月,蒋介石由广州飞来重庆,下令给保密局长毛人凤:一旦重庆不保,第一是炸毁兵工厂和重要电力设备,第二是屠杀关押的全部政治犯。眼看重庆不保,敌人举起了罪恶的屠刀,开始了疯狂的大屠杀。
1949年10月28日,一辆刑车被十来车全副武装的军警护送着,由较场口出发,穿过市中心直奔郊外。沿途路上,万千市民目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刑车上十位“要犯”口号不断,壮烈激昂裂人心肺。王朴同志英勇就义,年仅28岁。
1949年11月14日,重庆解放前夕,国民党特务在渣滓洞和白公馆提出齐亮等30名坚强不屈的共产党人,秘密杀害于中美合作所内人迹罕至的电台岗垭。齐亮同志等勇敢无畏,高呼“共产党万岁”、“打倒反动派”为党和人民而光荣牺牲。
11月27日下午,“11.27”大屠杀从白公馆开始。晚8时,渣滓洞大屠杀也开始了,难友们被分批押往松林坡枪杀。因时间紧迫,至凌晨2时,特务以“办移交”为名将关押在渣滓洞的难友集中在楼下8间牢房,锁上牢门,用机枪疯狂扫射,然后打开牢门,逐个补枪,最后浇上汽油,纵火焚烧,共180人殉难,有14位难友侥幸躲过补枪,被烈焰熏醒后,从尸堆中爬出,由断墙处突围。
当时,张永昌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楼外传来。不久荷枪实弹的刽子手们出现在面前。
刽子们满脸的横肉上顿时露出凶光:“给我杀!”
刽子手们拿出了准备好的机关枪。靠近门前的张永昌马上站了起来,想用自己的身躯为难友们堵住枪口,大声地对着特务们说道:“你以为杀了我们,你们就跑得掉吗?我告诉你们,人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着张永昌激昂的言词,敌人害怕了,匪首张牙舞爪地吼道:“还不快开枪!”
枪响了,子弹吞噬了张永昌、何懋金等革命同志的身体,但枪声却遮不住他们用生命发出的怒吼:
“打倒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 ………
安息吧,张永昌、齐亮、王朴、何懋金校友以及“11·27”的烈士们!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永远也不会。可不是吗?你们的鲜血,唤醒了人们,胜利的曙光就在前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