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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张泽厚在重庆渣滓洞“11·27”大屠杀中余生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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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8-04-24
注:该文较为详细地描述了大屠杀敌特疯狂在牢里补枪及枪杀躲藏厕所内志士的情况,可能由于张老文化程度高的缘故,文章写的很惊心动魄,有点艺术加工后文学味道了。
   
九 死 一 生 出 魔 窟
——张泽厚在重庆渣滓洞“11·27”大屠杀中余生记(金青禾)

  1949年11月27日,夜幕早早地把山城重庆罩住了。天,格外黑,地特别暗。在这昏天黑夜之中,似闻隆隆炮声,把暗夜震碎,尤见道道火光,将毒蛇猛兽烧化成灰烬。魔鬼,在火光前发抖,深感末日就要来临。人民,在炮声中窃喜,止不住咚咚跳动的心,盼着春天的来临。
  重庆歌乐山下人间魔窟国民党监狱渣滓洞,在夜幕的遮掩下,内里动荡不安。看守牢房的特务连,换岗频繁,行色匆匆。忽听一声哨响,特务们冲向楼上牢房,把“囚犯”一个个赶到楼下房间来。而刚刚开来的特别行动小分队的刽子手们,正在房间将罪恶的子弹装上枪膛。牢友清楚,黎明将到,特务们垂死挣扎要大开杀戒了。
  在楼下的第四囚室里,六张上下铺的小床分两排放在十五六平方米的地上,屎尿的臭气和霉味使人窒息,昏暗的灯光从小窗射进,显得阴森、潮湿。在最里边挨墙壁那床的下铺,睡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个子中年人,名叫张泽厚。他也和其他难友一样,正面临着死神的来临。
  张泽厚,1906年生,岳池县赛龙乡人,毕业于上海艺术大学西画系。1930年执教于西南大学,同年7月学校被三军(24、28、29)联合办事处查封。他与梁伯隆等七教授被捕,后保释出狱到上海参加“左翼作家联盟”任组织干事。先后主编过《文艺评论》、《艺术周报》、《文艺新地》等进步刊物。1933年因被上海市政府通缉离开上海,先后在四川旅宜中学、国华中学任教。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次年因国华中学被查封与党组织失去联系,回岳池新三中学任教导主任,到1948年8月因支持华蓥山武装起义与其弟、地下党员张泽浩等人一同被捕,关押于重庆渣滓洞国民党的监狱。他在狱中受尽特务的摧残与折磨。
  一阵阵脚步声,呵斥声,枪托砸“犯人”的咚咚响声,难友的怒骂和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混在一起。闹哄哄的声音把他从梦中惊醒。张泽厚揉眼一看,屋里来了不少人。在他床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难友。大家睁着愤怒的眼,死死地盯到门、窗外。他忙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悄悄地拍拍坐在床沿的难友:“张远静,为啥子要下楼来?”张远静忙扭身俯下说:“上头通知,楼上的人一律下来,等会儿好点名。”他听了睁大双眼道:“什么点名?用机关枪来点嘛啷个哟。唉,怪不得这几天……”见张远静伸手按下他抬起的头:“小声点。”他朝木条子门外一瞄,全付武装的国民党特务在外面的坝子里奔忙。他转过头来在张远静的身上拍了拍:“你看,我们即将见阳光,却要被天亮的冷雾毁了。我们的日子就在今晚。”他还想气愤地大发一阵感慨,却被急促的“——”哨音打断了。很快,在他们的前窗同时伸进三只乌黑的枪筒子,如毒蛇伸进了鸟笼,顿时机枪如炒豆子似的乱叫着,一个个难友纷纷倒在血泊之中。他们张着仇恨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好似说:“魔鬼们,杀吧,我们要胜利了,你们的末日就在眼前。你们犯下的又一件件滔天罪行,是逃不脱人民对你们的惩罚的。”
  小床的木板被打起一个个洞,屋角的屎尿罐被打烂流了一地。囚被大洞小眼,墙壁坭土直掉……
  他眼睁睁地望着魔鬼们横行,望到难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床边的张远静,身子一抖,伸手没抓紧床枋,头一啄身子猛地从床沿滑在地上。张远静被凶手夺去了生命。仇恨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又一阵枪声传来,他感到身子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痛使他难忍难耐。他想自己中了枪弹,很快就跟难友一起去了,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又一阵密集的子弹从他头上飞过,打到墙壁坭块,纷纷落在他的床上、身上,压住了又烂又黑的囚被。他脑子一动:“冲出去,拼一拼!这样窝囊地死去太不值得了。”但他马上静了下来:“这样多的敌人,特务防守又严,内外好几道岗哨,自己赤手空拳,冲出去还不是送死。敌人太残忍了,能活着出去吗?力争活下去,今后好找机会揭露这伙豺狼的凶残,要使魔鬼们的罪行暴露无遗!对!活下去,一定要想法活下去。一种生的希望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干渴的心田撒下了一阵细雨,滋生出生命的枝芽来。他想到在抗日战争中,有不少中国同胞躺在死尸中,从鬼子的利刀下活出来的事,就决定用装死的办法,与敌人斗争。
子弹还在窗子外向屋里飞射,硝烟弥漫着囚房,屋内更暗了。他正打算滚下床,以死掩过特务的耳目时,又一阵墙坭落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前窗枪声停了,后窗又响起了枪声。他听到隔壁的第三、第五室的难友随着枪声高喊:“共产党人是打不死杀不完的!”“共产党万岁!”随后敌人的枪尖从他头顶伸过来。他在特务的枪口下,忍耐着,悄悄地将自己连同被子,还有被子上的坭土向墙边靠了靠。这样,即使枪口从后窗向下斜射,他也不会被击中。他再次谢绝了死神的邀请。
  坝子里又响起了一阵哨声,有特务喊:“不要乱打了,到后面去追。有人从后墙跑了。”
敌人会不会去追呢?他急剧地思索着。
  一道白亮的手电光射进了四号囚房。他听到哗啦一响,三个家伙鬼头鬼脑地走进房来。他们从外到内,从上到下地查看着。一床一床地步步向他逼来。
  近了近了,他的心跳得厉害。五脏六腑直向上提。他躺在那里,一股后悔的情绪堵得难受,他感到呼吸也困难了。他恨自己为何犹豫,不趁特务歇枪之机冲出去,这下只有等特务在他身上填上几枪了。
  完了,揭露这群豺狼罪行的希望即将破灭,他把双眼闭着,留出一丝缝儿,瞄到三个家伙的行径。
  怦怦连响两枪,为首的刽子手向第二床上的难友打了一梭子嚎叫道:“妈的,你龟儿还在动!你动,我看你再动。”又用枪筒子砸在难友头上。张泽厚看到难友血肉模糊的手,在床沿上抓了几个手印就下垂了,他忙把眼闭着。
  特务走过二床,向他靠近。他感到心发凉,床在索索发抖。压在被子中的手,一下握成拳头,他准备趁这家伙不备,给予当胸一拳。即使打不死这个恶魔,也总比让这些家伙便宜地把自己送走强。这时床抖得更厉害了。
  特务的手电在一床上扫射,那家伙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句什么,怦怦一连几枪,只听到“唉哟”一声,又一个难友的生命被魔鬼夺去了。他听到这几声枪响如注射了镇静剂,心情显得平静了。
  白色的手电光如毒液四溅,扫射在他躺着的床上,从脚到头,越过被坭土压住的身子,向他头部移来。
  他好似感觉得时间过得太慢,空气也凝固了。他微闭着眼,望到特务拿手电的魔掌,连同手电一齐伸在他的鼻前。他知道特务在试探他是否还活着,他赶忙闭着眼停住呼吸。
  隔壁的牢房也不时响起特务的叫骂声和断断续续的枪声,又有不少难友被敌人夺去了生命。
  “这下真的完了。”他不无遗憾地在心中感叹。
  “死了,已经死了。不死这堆坭巴也把他给压死了嘛。”另一个特务对打手电的特务不满地说。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哨声,特务们慌忙退出四号牢房。张泽厚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如在热锅上熬了十年那么长。他的脸被憋青了,手脚软得没力。特务刚退走,他就瘫了,周身湿漉漉的,冷汗已将内衣湿透了。
  稀稀落落的枪声一停,牢房外的特务们奔忙着。一会儿楼上楼下又响起了叮叮咚咚的震动声。掀桌子,摔东西,又有将汽油之类的东西泼洒在楼板上,不久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牢房内映满红光。接着地坝里也烟雾燎烧。哔哔啪啪燃烧东西发出的暴裂声,使人心惊肉跳,敌人最毒辣的又一手使出来了,那就是妄图让渣滓洞和它的“囚犯”们一同化为灰烬。
  火势越来越大,烟雾越来越浓,囚室外更加乱糟糟的了。特务小分队眼见屠杀革命者的任务已经完成,有的纷纷逃走了。
他在床上心乱了血热了:再也不能这么活活地等死。他把衣服一穿,身子受了轻伤艰难地走到门边,用力推门,可外面已经关住上了锁。他急了,忙转过身来,发现身后还有一位受了伤的难友。他急中生智,小声说:“我有办法,跟我走。”他又走到门边,用脚轻踢那木条子门,木枋未断。他虽然受伤,可生的本能使他力气倍长,用尽全身力气再向木条子踢去,只听“嚓”的响声,酒杯粗细的木条断了。接着他伸脚又踢断一根,用手拉了身后难友一下:“跟我来”。他腑下身子,从条子门下的洞中钻了出去,难友也随后出了牢门。他转过头一看,女牢房前也烟火正浓,他正考虑到什么地方去躲,突地从对面岗哨上扫来一排子弹。他机敏地顺势倒下去,跌在六尺多高阶沿下的阳沟里。后面的难友被子弹击中倒在阶沿上。
  他所倒在的阳沟,地势低,电灯光及烧房的火光都照射不到。他以为自己死了,可又觉得神志又很清醒。两尺多深的阳沟中,又臭又脏的污水、污泥、人粪便、死老鼠、乱石、枯枝烂叶……什么都有,他倒睡在里面,棉衣、烂裤已经被湿透,禁不住冷得身子直抖牙齿打架,伤痛也一阵阵向他袭来,如有无数钢针剌向大腿。他顾不得冷,一边抬头张望,一边思索。
“往茅房里爬。”有人向他喊道。张泽厚抬头向说话的人一看,是楼上一室的难友刘振美。见了死里逃生的难友,他血在涌,劲在增,喉头涌起一股热辣辣的东西,使劲用手肘往茅房的方向爬去。他爬呀爬呀,每爬一步都觉得要耗去全身力气。阳沟水越来越深,臭气也越来越憋人。他一下又一下地向着茅房前进,再前进。
  阳沟的转角处有一口水池,用竹筒把水引进一个木桶,专供“犯人”们洗屎尿罐子用。此时木桶的水已满,溢出的水流向地上再流到沟中。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水池边,火光映得流水血红血红的,如无数革命者被刽子手杀后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木桶和水沟。他爬到木桶边,双手吃力地撑起身子,一点点地向上,好容易才爬上了地坝。
  不远的茅房像位亲人,在热情地向他招手。他爬一阵,滚几滚,在他身后,留下了血与污水的混合物痕迹。
特别小分队走后,守卫渣滓洞的特务连的魔鬼,不时在岗哨处探出头来扫一眼,然后像乌龟一样缩回去。牢房先是经过枪杀,后又进行清洗,再是火焚烧。他们以为“犯人们”早已斩尽杀绝,只等上司撤离的命令一下,即可拔腿逃命。焦急等待的煎熬,使特务们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趁特务小分队已走,守卫的特务坐等撤退,牢房边无人巡回的机会,奋力地向着茅房爬去。
希望在闪光,生的欲火烧得他脸热心跳力气倍增。茅房近了,五米、四米、三米、二米……他终于把沉重的身子移进了小小的茅房里。
  茅房,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过去大家都不愿在此多呆一分钟,可现在,却成了避难所逃生场。人真是个怪奇的动物,处境不同,感受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呀。
  他爬进厕所,发现四个难友挨壁子坐着。那尿槽边还斜躺着一个难友。他说:“刘振美,不行,非下茅坑不可。守卫连的人一来,我们……”果真,从岗哨棚子里有人懒洋洋地喊:“喂,还要到处去看看,还有没有人……”
  这一下使在厕所中的六人都吃了一惊,他在心中骂道:“这帮残酷的豺狼!”
  厕所一排八处,没有隔开。木板铺就一层楼,每处锯了一个洞,供解大小便用。木板下面是一个斜度三十的屎尿槽。槽底与木板相距三尺来高。屎尿槽把大小便送到厕所外的粪坑中。他让几个难友分别从木板洞梭下屎尿槽后,才最后一个在进门的第一格处,扳起一块木板准备藏身。因此槽底与木板只距二尺多高,他将脚先梭下去,那只没受伤的左脚就蹬在槽对面的边上,让身子侧卧着,才又将木板复盖回去。他的头刚好在进厕所门的那块木板下的空隙中。
  他们知道,重庆即将解放,他和几位难友等待亲人的到来。
  厕所内静极了,往日横行的老鼠,此时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是平时坏事干得太多,早已逃命。外面风声呼呼,牢房被烧后的余火还不时发出哔哔啪啪的响声,岗哨上的守卫特务有时传来骂声和怨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难友在屎槽里冷得周身冰凉,牙齿打碰,颤抖不已。
  “出去吧,在这里等死呀?”有难友经受不住寂寞和寒冷侵袭,小声地提议。
  “不行,渣滓洞这鬼地方敌人防守严,岗位又多,出不去的。”有人小声地反对,“还是另想办法吧。”
  “等!等这些乌龟王八蛋滚了再说。”刘振美道。
  厕所又安静了。难耐的等待,比受敌人的酷刑还难挨。黑暗笼罩着渣滓洞。
  一声哨音打破冷静,特务连的魔鬼们杂乱的争吵声,踏在坝子中的脚步声,好似踢在难友心上。是凶是吉,在此一举。
  “再清查一遍!”这狼嚎似的叫声,如一把剌刀直剌向六个难友的心。他们等待命运的安排,等待那即将来临的生死关。
杂乱的脚步声向厕所传来,难友们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几个特务走进厕所,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把枪栓拉得哗哗响。
  他平心静气,从木板缝隙中看到有两个特务从他头上向里面走去,后来的那个家伙踩得木板直打颤,坭土、灰尘往他脸上掉。有几粒沙子落入他的耳朵。他忍耐着,动也没动。
  哒哒的一阵枪声,从最里边的粪洞打进粪糟,火花四冒,大便飞溅,一股股殷红的血流进粪坑。难友怕暴露目标,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正为死亡的烈士悲痛,为特务的残忍而仇恨,顿感一个冰凉的东西触到他的右手。他打了一个寒颤。当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他的手掌已被子弹穿通。接着一阵乱枪,他右侧卧着的左腿连中五枪,他的左手也被子弹穿了一个洞。他只感到周身的血直往外涌,四肢麻木,不久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有微弱的声音把他叫醒:“张同志,你……你可以出去了……特务们走了,我不行……了……”
  他听出来了,他是刘振美,就躺在他近旁。
  “不,我们一起出去。”他不知哪来的精神,大声地叫喊着:“好容易等到这机会。”
  “我……托你……出去,把这些吃人的豺狼……和罪恶……揭出来……让人知道……”刘振美的声音小了,“你多保重……啊……”
  他连叫了几声刘振美,都无回音。他知道刘振美已经牺牲了。止不住的泪涌出来,滴在浸满鲜血的粪糟中。这时他想叫喊,可喊不出。他想冲出去,却一点也动不了。两手双脚都受了伤,只有脑子是较为清醒的。
  “唉。”他叹了一声,“再不来人我也许会死在这里了。”
  他想到在厕所下自己已经伤成这样,热起来的心又一下凉了。不久他又昏了过去。
  什么时候天已大亮,睁眼看看死去的烈士,他的身子动不了,只能望到刘振美和那个滚进粪坑辨认不清是谁的遗体了。
  他躺在那儿昏过去又醒来,醒过来又昏过去。他这样在厕所中度过了一天两夜,第三天的早晨,天还没有亮明,一阵脚步声打破黎明的寂静,给厕所带来了希望。他的心又热了,咚咚地跳着。
  有人一脚踩在他头部上面那块木板上,站在那儿没向里踩,也没向外移,这样停了好一阵。
“呼不呼救?喊吗,是好人还是坏人?不呼吗,这机会他已等了好似一个世纪这么长,失去也许不会再有了。”他急剧思考着。
来人见厕所内毫无动静,抽回脚退出了。他感到机不可失,大声地喊:“喂,老乡,快来救我。”
  他听到脚步声停了,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又向他走来。
  他心跳了:“快来救我。”
  来人问:“你在哪里,我怎么救你?”
  “你把进来的第一块木板扳开,把我扯出来。”他告诉来人。
  来人是个黑大个子,按照他的办法,把他拉了出来,放在厕所外的坝子里,就慌张张地跑了。
  他还来不及问来人的姓名并致谢时,黑大个已消失在渣滓洞的门口了。
  来人走了,他被遗弃在坝子中,冷、饥、伤痛齐向他攻击。他再次昏过去了。
  当他在这天午后醒来时,已躺在一个汉子的手里。他见这身影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看看天,天是这样的兰,阳光也格外耀眼。望望四周,山野变得亲切起来。汉子的面孔很和善:“太对不起你了,我把你从厕所里救出来,找不到往哪儿送,才去找的解放军,所以耽搁了这样久。”一脸的歉意。
  “谢谢!”他太激动了,用尽了全身力气,可声音却小得很。一股热泪涌出来。
  外面的汽车发动了,他被黑大个抱起,一步步向渣滓洞门口走出去。他一阵高兴又昏迷过去了。
  在这次大屠杀中,渣滓洞所关260余人(中央电视台在2004年2月6日“搜寻天下”栏目中,播发《一个“双枪老太婆”的故事》时介绍为331人),侥幸逃出17人,张泽厚是其中一个。他身中8枪,受伤9处。被解放军治好后,任川北大学副教授兼政治教研室副主任、南充市文联主席、民盟南充市委员会委员。川北大学撤销后,任四川师范学院副教授、民盟支部评委。1957年被划为右派,判刑20年,后释放。1982年平反,任岳池政协常委。著有《伟大的政治》、《花与果实》、《旷野》、《艺术学大纲》、《青纱帐》、《乡居杂感》、《怒吼吧!中国》等诗歌、小说、教材等书。1989年8月20日病逝。
(根据张泽厚的录音整理)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08-04-24
[quote]引用第1楼平平淡淡2008-04-24 19:52发表的“”:
很详细,文中的张远静烈士是谁,红旗飘飘是否有这位烈士的介绍。[/q

抱歉,我也是从这篇文章中才知道这个烈士名字的。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08-04-24
回复2楼:你补充的这段和我转贴的有较大出入,不知哪个更可信。版主们应该知道吧!另外我有个疑问:当时24兵工厂和渣滓洞距离很近吗,印象中集中营方圆多少里应是无人区的。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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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08-04-24
每次都能从marienbad的回复中学到东西,并且还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好感,既不卖弄“红岩知识”,又回答得井井有条,令人信服,倍感亲切。
红旗漫卷西风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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