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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一个女革命者的风雨人生 - 黄慕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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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8-07-22
— 本帖被 岁寒 执行合并操作(2013-02-10) —

  
   黄慕兰是一位奇女子。这位出身湘中名门的女性,本可以像大多数的世家小姐一样,读一所教会大学,或写诗,或学艺,相夫教子,悠闲平稳地过日子。可是,她却选择了终身以革命为业。作为中共早期的妇女运动领袖和特科重要成员,她极富传奇色彩的一生,横跨差不多一个世纪,所接触的知名人士,所亲历的重大事件,足令后人喟叹。

   可惜的是,在以往的党史叙事中,关于秘密战线的描述一直都是粗线条似的选择记忆,意识形态宣传所需要的宏大叙事人为地掩盖了史学本应有的精细。这一方面是由历史研究的政治功利性造成的,另一方面也源于鲜活史料的缺乏。随着亲历者们的淡出,抢救史料已成为一项紧迫任务。建国后黄慕兰曾写过6部回忆录,大多为政治需要而写,由于事涉党内机密,甚至有可能引起对党内定论的重新审视,因此,相当一部分也许永远也无法出版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部《黄慕兰自传》是经过审查核准出版的,其内容已足令人震惊,可是,这湮没于历史烟云中的秘密,则还有多少呢?

春秋网http://bbs.cqzg.cn  
   黄慕兰于北伐前夕在武汉投奔革命。这位不到20岁的妇女运动领袖,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交际能力强,有魄力,曾给不少国共高层人士留下深刻印象。生性多情的郭沫若甚至把她化身为长篇小说《骑士》中的女主人公金佩秋。国共分流后不久,黄慕兰赴上海任中共中央书记处秘书,兼机要交通员,并成为中央特科成员。期间,她立下两大奇功。1930年6月22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向忠发在上海法租界被捕,旋即自首。《自传》记载:某天下午,她和密友陈志皋在咖啡馆闲聊,偶遇陈在法租界巡捕房工作的同学曹炳生,曹谈起了巡捕房最近抓到的一个共产党头头,说此人是个60多岁的老头,酒糟鼻子,镶一口金牙,9个指头,带湖北口音。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黄慕兰马上想到此人可能是向忠发。短短两小时之内,这个消息便由黄慕兰传给了潘汉年,再由潘汉年传给了康生,最后由康生传给了周恩来。向忠发是中央总书记,又是特科领导成员,掌握的情报非比寻常,若不是黄慕兰的这次偶遇,中共在上海的中枢机构完全有可能在瞬间垮掉。难怪此事令久经战阵的周恩来也后怕不已。“伍豪事件”是党史上的一大悬案。针对国民党散布的“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黄慕兰不仅最先向周恩来献策如何反击谣言,而且是具体行动的执行者。《自传》为读者完整地展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澄清了不少可疑史实。1931年,黄慕兰调任中国人民革命互济总会的营救部长,1933年奉命脱党,先后以银行家、慈善家、国民党特派员等特殊身份为中共工作,参与了“全国冤狱赔偿运动”、营救“七君子”出狱、打通中共海路交通线、香港文化名人大撤退等重大行动。解放前夕,她还在上海组建过渡性统战组织“牛尾聚餐会”,《自传》甚至提供了这个组织争取劝说蒋介石次子蒋纬国反正的一些内幕消息。

   除了提供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细节,《自传》还为读者展现了中共在革命年代所特有政治生态,以及个体在此大环境中所形成的某些共性,细心的读者甚至还能从中体会出个体利益在与组织利益博弈时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无奈。长久以来,党内曾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在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闪耀着理想主义光环的“革命联姻”,曾令无数青年向往不已。黄慕兰一生结过四次婚,其中有三次就属于典型的“革命联姻”。在武汉时期,黄慕兰结识了《民国日报》总编辑,国民党市党部宣传部长宛希俨,在董必武、瞿秋白撮合下结婚。宛希俨后来在赣南牺牲,黄则调往上海任中央书记处担任秘书和交通员。在上海,黄慕兰遇到新任的中央委员贺昌,很快便产生革命情谊,经周恩来批准,两人正式同居。黄、贺的结合令暗恋黄的饶漱石气恼不已,他对黄慕兰冷嘲热讽:“好啊!你是攀上高枝了,又是为中央政治局会议做记录,又嫁给了中央委员贺昌,眼里哪还有我这样的小人物呢?”此话使得黄精神恍惚,在人力车上遗失会议记录本,气急之下便跳了黄浦江。被救起来后,她就编了一个故事说她因失恋跳江的。此事被报纸登出,成为上海滩轰动一时的新闻。不久,贺昌调往中央苏区,黄慕兰则留在上海继续从事秘密工作。此时,黄慕兰遇到了新的感情苦恼,她的工作对象陈志皋展开了对她的疯狂追求。于是,她向组织汇报了此事,并请求去苏区与丈夫会合。党组织很快否定了她的请求,并告诉她:“你的工作岗位在上海,中央给你指定的工作对象是陈志皋。你和陈志皋结合,更加有利于掩护身份,合乎工作需要,这件事组织会向中央证明是服从工作的需要,相信贺昌不会埋怨你的。”1942年,黄慕兰在重庆见到周恩来,周恩来表扬了她的牺牲精神。她却以陈志皋和初恋情人旧情复燃为由,向周恩来提出要和陈志皋离婚。周恩来劝她:“共产党员要有肚量,民主人士的罗曼史多是逢场作戏,我们不要苛求,要以大局为重。”然而,陈志皋最后还是离开了她,并与初恋情人在国外同居,这段婚姻终以失败告终。《自传》不经意间为读者撩开理想主义的薄纱,叙说着一个革命女性的真实情感历程,理性地告诉我们这种革命浪漫背后包含着的诸多世相。

   建国之后的黄慕兰命运十分坎坷。建国初期,她以民主人士的身份在上海从事里弄居民工作,当她因党籍问题去找当年的“小人物”——华东局书记饶漱石求助时,却被他一顿奚落。1955年,黄慕兰涉入“潘杨案”之中,于6月初在上海被捕。此后二十多年,她数入秦城,出狱后又多次上诉,一直没有结果。直到1980年,得蒙邓颖超召见,她的冤狱才得以平反。

   中共特科元老陈赓曾说:“慕兰的一生是中国革命曲折发展的反映。”这是一句很贴切的评语。掩卷而思,笔者突然想起了导师高华教授在“左翼文学与共产革命”课堂上说过的一段话,大意是:革命很奇妙,它的终极是永恒的正义,使人充满激情,它的过程则是残酷的美丽,浪漫与痛苦相伴相随。黄慕兰这样的秘密战线工作者,所经历的,或许更加深刻地体现着这种命运罢了。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苗溪

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08-07-23
有意思,看来要去找这本<自传>来读读了。照片上看,真好容貌好风度。另搜到这张照片,与楼主贴的不像同一个人啊。

~~追~~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08-07-23
引用第1楼苗溪于2008-07-23 12:03发表的&nbsp;&nbsp;:
有意思,看来要去找这本<自传>来读读了。照片上看,真好容貌好风度。另搜到这张照片,与楼主贴的不像同一个人啊。

其实细看眉眼、脸型还是挺相像的,你找的是年轻时的照片,而我找到的那张应该是中年后的了。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弗公
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08-08-13
上述两照均见于《黄慕兰自传》(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4年,即楼主所贴者)在下看到的是黄子女赠世交本
离线虎贲中华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8-08-26
哪里可以弄到这本自传啊,很想看看!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3-02-09
【研究·争鸣】对当前媒体上有关“黄慕兰”宣传的种种疑问
江晓平
http://dangshi.people.com.cn/n/2012/0713/c85037-18508337-1.html
写在前面

近一个时期以来,很多报纸、杂志、书籍,电视台发表(刊播)了大量有关“黄慕兰”的故事,很多的标题很诱人,如“‘红色女谍’黄慕兰:被周恩来赞‘女诸葛’”、“百岁‘女谍’黄慕兰,当年智救周恩来关向应”、“及时报告向忠发叛变,黄慕兰救了周恩来”、“传奇湘女黄慕兰:被周恩来称‘我党百科全书’”、“黄慕兰助周恩来反击‘伍豪脱党’谣言”、“隐秘战线的巾帼英雄黄慕兰:曾经拯救党中央”,“档案:智勇女杰黄慕兰”等,加上一些网络、论坛、博客的“推波助澜”,一时间“黄慕兰”成为神乎其神的“红色女谍”、成为“挽救过党中央”的“巾帼英雄”。

笔者在仔细阅读这些文章时发现,文章中的主要事实都来源于一部中国大百科出版社出版的《黄慕兰自传》。

然而,事实和史实果真如此吗?

带着种种疑问,面对“铺天盖地”的宣传文章,笔者认真的翻阅了《黄慕兰自传》中涉及的相关事件,查阅了大量史料和权威文章,发现该书很多涉及党史事件与人物的叙述与历史事实不符。现将《黄慕兰自传》一书中涉及一些党史事件、人物和笔者查证的相关史料并列如下,欢迎读者参与讨论、指正。

一、是黄慕兰助周恩来反击“伍豪脱党”谣言的吗?

二、是黄慕兰最先发现向忠发被捕叛变了吗?

三、是黄慕兰智救的关向应吗?

四、潘汉年调往苏区工作,他的位置是由刘伯垂继任吗?

五、黄慕兰是“经党组织同意”与陈志皋结婚的吗?

六、黄慕兰“脱党”,是因工作需要组织决定的吗?
一、是黄慕兰助周恩来反击“伍豪脱党”谣言的吗?

2011年7月18日,《北京晚报》发表一篇文章,题目是《助周恩来反击“伍豪脱党”谣言》,该文重点说“黄慕兰最先向周恩来献策、撰稿反击‘伍豪脱党’谣言”。

笔者以为这是该文作者受《黄慕兰自传》中的“史实”误导所致。

1.“伍豪启事”及所谓“伍豪脱党谣言”事件发生的前前后后。

1932年2月16日至21日,上海《时报》、《新闻报》、《申报》、《时事新报》忽然连续刊出:所谓《伍豪等243人脱离共产党启事》曰:“敝人等深信中国共产党目前所取之手段,所谓发展红军牵制现政府者,无异消杀中国抗日之力量,其结果必为日本之傀儡,而陷于中国民族于万劫不回之境地,有违本人从事革命之初衷。况该党所采之国际路线,乃苏联利己之政策。苏联声声口口之要反对帝国主义而自己却与帝国主义妥协。试观目前日本侵略中国,苏联不但不严守中立,而且将中东路借日运兵,且与日本订立互不侵犯条约,以助长其侵略之气焰。平时所谓扶助弱小民族者,皆为欺骗国人之口号。敝人本良心之觉悟,特此退出国际指导之中国共产党。”

据当时在上海任中央交通局局长的吴德峰和时任交通员的戚元德、李沛群回忆,“1930年,党的四中全会以后,中央决定‘巩固、发展和扩大苏区与红军’,抽调60%的干部到苏区去,将白区工作中心转到苏区,中央领导机关也由上海转移到江西中央苏区,上海成为中央分局(有称中共上海中央执行局)时周恩来已离沪去江西苏区。用伍豪名义登的脱离启事,显然是国民党特务伪造出来反苏反共的,为应对,党组织花钱由法国律师巴和,代表周少山于1932年3月4日在《申报》刊登了一个紧要启事,曰:“兹据周少山君来所声称:渠撰投文稿曾用别名伍豪二字;近日报载伍豪等243人脱离共产党启事一则,辱劳国内外亲戚友好函电存问;惟渠伍豪之名除撰述文字外,绝未用作对外活动,是该伍豪君定系另有其人。所谓243人同时脱离共党之事,实与渠无关;事关个人名誉,多滋误会,更恐有不肖之徒,颠倒是非,藉端生事;特委请贵律师代为声明,并答谢戚友之函电存问者云云前来。据此,合行代为登报如左。“事务所法大马路(今金陵东路)41号6楼5号”

此所谓“事件”本是一桩无任何问题的史实,事过境迁几十年从无人过问提起。“文化大革命”中,南开大学“红卫兵”查阅报纸,翻出“伍豪启事”这一段,有人借题发挥,攻击、“怀疑”周总理,告状到毛主席那里。周恩来为说明情况就整理了一个从1931年1月中央开六届四中全会起,分月分日到1932年2月的大事记上报毛主席。1968年毛主席批示,“此事已弄清,是国民党造谣诬蔑”。

2.围绕当时“反击‘伍豪脱党’谣言”澄清刊登“启事”的史实过程出现的不同说法:

(1)《黄慕兰自传》中对这段历史的描述是,1931年12月,康生和潘汉年再次接我去见恩来同志。汽车开到外滩一座花纱布交易所的楼前,我们下车上了三楼,看到里面有两间写字间,外面还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什么名称我没记住。外间屋子里放着几张办公桌,坐着十几个人,有的在抄表格,有的在打电话,还有的在做交易所里的各种业务工作,真好像一个热闹的交易生意场所。我们直接走进了里间,见恩来同志正坐在一张写字台前,聚精会神地在观看墙上显示的花纱布行情价格升降表,俨然是一位大老板的派头。见面打了招呼后,康生和潘汉年就离开了,恩来同志亲切地询问我最近身体怎么样。我说,已经好多了。他嘱我注意健康,又表扬我成功地营救了关向应同志,然后对我说,自从顾顺章叛变后,敌人在四处造谣,说他(周恩来)已经叛变自首了,问我能用什么巧妙而有效的方法替他辟谣,揭穿敌人这种卑鄙无耻的伎俩。我坐在书桌旁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恩来同志五四运动期间在天津“觉悟社”的代号为“伍豪”,后来又用作在党中央刊物《红旗》杂志和《红旗日报》上发表文章时的笔名,为党内外许多人所熟知,便马上拿起笔来起草了一篇稿子:“陈志皋律师代表伍豪启事:鄙人身体健康,希诸亲友勿念……”恩来同志看后,觉得很满意,当场就夸奖我说:“慕兰,你真是我们的女诸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啊!这件事就请你先去和陈志皋律师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能办得既有成效又妥善无虞吧!”又说,“你工作做得很好,潘汉年同志也很机警能干,你们俩配合得很好。党组织会派人与你经常保持单线联系的,一定要自己小心,多加保重。”

与恩来同志告别后,我拿着起草的稿子找陈志皋商量。陈志皋说:“能为《红旗》的撰稿人辩护,是非常光荣的,我决不推脱(他很钦佩伍豪写的文章,但那时还不知道就是周恩来);但是照这样的做法,启事一旦在报纸上刊登出来后,南京国民政府肯定会追究此事,向我查问:是谁介绍认识这个伍豪的?或是谁代表伍豪委托你代登这个启事的?我可怎么回答呢?先别忙,让我再仔细考虑考虑,想出一个既能公开辟谣,又万无一失的安全办法来。”

1932年2月,从16日起,敌人公然在上海《时报》、《新闻报》、《申报》、《时事新报》等各大报纸连续刊出了所谓的《伍豪启事》,造谣说“伍豪”等243人联名脱离共产党。《申报》是拖延到2月20日才连续两天登载的,但他们紧接着又在2月22日以申报馆广告处的名义在广告版登载:“伍豪先生鉴承于本月18日送来广告启事一则因福昌床公司否认担保手续不合致未刊出。”想用这种前后矛盾的说法,使细心的人看出所谓的《伍豪启事》是捏造的。

[引自《黄慕兰自传》  中国大百科出版社出版]

(2)关于“伍豪启事”,李一氓在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编纂的《潘汉年在上海》一书中说,“当时,时周恩来11月已离沪去江西苏区,用伍豪名义登的脱离启事,显然是国民党特务伪造出来反苏反共的,这必须想个办法加以澄清。经过大家商量,决定由潘汉年找当时法租界巡捕房的律师陈志皋,代表伍豪登一个否定的启事。但陈说他虽然在巡捕房工作,总是中国人,出面不方便。国民党要是找到他,他难以解释。他建议代我们找一个法国律师巴和,代表周少山登一个紧要启事。

“兹据周少山君来所声称:渠撰投文稿曾用别名伍豪二字;近日报载伍豪等243人脱离共产党启事一则,辱劳国内外亲戚友好函电存问;惟渠伍豪之名除撰述文字外,绝未用作对外活动,是该伍豪君定系另有其人。所谓243人同时脱离共党之事,实与渠无关;事关个人名誉,多滋误会,更恐有不肖之徒,颠倒是非,藉端生事;特委请贵律师代为声明,并答谢戚友之函电存问者云云前来。据此,合行代为登报如左。

“事务所法大马路(今金陵东路)41号6楼5号”

这样,这个启事就于1932年3月4日在《申报》登载出来了。

这个启事没有用伍豪的名义而用周少山的名义,又说伍豪是周少山自己的笔名。这个小动作很妙,因为启事登出后,国民党曾派人去找巴和,问伍豪在哪里。巴和说:我的当事人是周少山,仅仅别名叫伍豪,你们要找的伍豪当然不是这个,而且他自己也登有启事,你们可以直接去找他。这个启事的内容,明显地分辨出来那个伍豪启事是伪造的,因而我们没有很琐碎地去反驳他那些反苏反共的言论。同时党内也有一些油印刊物上刊登了反驳的文章。

在当时来说,这个启事花100两银子是贵了一点,但达到了我们的目的。因为周恩来已离开上海,他不会知道我们做了这些”事情。以后也没人向他提过这件事。

麻烦出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南开大学“红卫兵”查报纸,查出伍豪启事这一段,就告到毛泽东那里去了。这使得周恩来无缘无故一时处于很尴尬的地位。他不得不去找一些旁证,为自己做了辩护,写成一个送中央的大事记。那个大事记从1931年1月中央开六届四中全会算起,分月分日,记到1932年2月。当时只能依靠毛泽东出来说一句话,但1967年他只批给林彪等人去“阅存”,1968年才批“此事已弄清,是国民党造谣诬蔑”。可惜那些“红卫兵”只知道周恩来化名叫伍豪,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名字叫周少山的人,笔名也叫伍豪;更可惜当时周恩来不知道我们已经替他登了一个有力的否定的启事;加之“红卫兵”告状以后,没有人找潘汉年和我查问一下,那样的话,凭这个启事就可以解决问题。

[引自《潘汉年在上海》  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编纂  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12月出版]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3-02-09

(3)1967年5月19日,周恩来将有关资料整理出来,写好一封信,呈给毛泽东。他在信中说,“连日因忙于四川和内蒙问题,并同内蒙军区请愿战士分批谈话,直至今天才抽出一天功夫翻阅上海各报,江青同志也于昨日转来各件,现在弄清楚了所谓“伍豪启事”,就是1932年2月18日的伪造启事,它是先在《新闻报》2月18日登出的。登后,同天,上海临时中央方面就向申报馆设法,结果《申报》20日、21日登出伪造的启事,22日登了广告处给伍豪先生另一广告启事的拒登回答,大概这是当时所能做到的公开否认可伪造启事的办法。我在记忆中,有通过申报馆否认的处置,但结果不明,16日午间已向主席这样说了,不过我原来将伪造的伍豪启事记在通缉杀人凶犯周恩来、赵容(即康生)之前,现在证明是我记错了,查遍1931年顾顺章、向忠发相继叛变后的上海各报,并无另一个所谓伍豪启事,而红卫兵也未发现另一启事。可见在我记忆中的伪造启事和通过申报馆的处置,均在我到江西后发生的,所以我只能从电报和来信中知道,也就不全了然了。

现在,把四中全会后与此有关的编为大事记送阅;同时,送上报道最详的上海《时报》1931年11月、12月合订本一册,《申报》1932年1月、2月合订本两册,请翻阅。

此事需否专写一报告,待主席、林彪、康生、江青各同志传阅送上各件后,请再约谈一次,好作定夺。”

[引自李琦《几代人的情谊,说不尽的思念》等关于“伍豪事件”文章http://cpc.people.com.cn/GB/69112/86369/86373/5964305.html]

(4) 当时任中共临时中央常委的陈云1983年1月23日在纪念潘汉年的座谈会上谈及此事说,“当时我在上海临时中央,但已离开特科到全总任党团书记,所以我只知道报上登出《伍豪启事》时,恩来同志已在中央苏区,这个启事是敌人的阴谋。我不了解地方党如何设法揭露国民党这个阴谋的情况。那时接替我负责特科工作的是康生,据他说揭露国民党伪造《伍豪启事》的任务,那时是交给潘汉年办的。”

陈云就此问题在另一次会上作了书面发言说,“当时临时中央设法登了一个小广告,用报馆回答伍豪先生的方式,间接说明伍豪有一个否认并揭穿国民党造谣的声明,但因为保人关系,不能登出。用这个小广告使白区和全党同志知道国民党的阴谋,不受其欺骗。”

(5)迟爱萍在《陈云与潘汉年》一文中写道,“揭穿国民党伪造《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的真相。此事由中央特科协同党的上海地下组织付诸实施。当时,采取的主要反击行动是:

1.在《申报》刊登《伍豪启事》。《申报》在上海影响大,共产党和申报馆又有一定的关系。1932年2月16日《时报》刊出伪造启事后,中共党组织即派人给申报馆广告处送去上海的临时中央所代写的《伍豪启事》,以否定国民党反动派的伪词。但申报馆广告处律师看后说:《申报》没有刊登《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所以不便刊登《伍豪启事》。

2月20日,《申报》馆在国民党当局的压力下刊登了伪造启事。因此,党又派同志于当日上午到申报馆询问:《申报》已登《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为何不登《伍豪启事》?申报馆答称:铺保手续不合,不能刊登《伍豪启事》。几经交涉后,终于在申报馆总经理史量才、顾问陶行知的支持下,同意用广告处的名义在报上公开答复:“伍豪先生鉴:承于本月18日送来广告启事一则。因福昌床公司否认担保,手续不合,不能刊出。”这是当时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所能做到的公开否认国民党反动派的伪造启事的一种方法。它的作用是;(1)使人得知有两个伍豪,因为《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已在《申报》登出,而又说伍豪有个启事未能刊出,可见后一个伍豪与前一个伍豪不是一个人;(2)使人得知后一个伍豪的启事是对着《时报》已登出的伍豪启事来的。正如陈云在1972年6月13日指出的:“当时临时中央设法登了一个小广告,用报馆回答伍豪先生的方式,间接说明伍豪有一个否认并揭穿国民党造谣的声明,但因为保人关系,不能登出。用这个小广告使白区和全党同志知道国民党的阴谋,不受其欺骗。”

2.在上海散发了反击国民党反动派造谣诬蔑的传单。这一传单于2月20日由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署名,题为《反对国民党的无耻造谣》。’传单指出:“最近在时报、新闻报各反动报纸堆中所登载的伍豪等243人脱离共产党的广告,就是帝国主义走狗国民党无耻造谣的一例。”“无论这些狗东西怎样造谣诬蔑,并不能动摇共产党在劳苦群众中的威信!”

3.在党内披露事实真相。2月27日,在上海出版的党报《实报》第11期上,刊登了党组织所代写的另一《伍豪启事》,指出:《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是国民党造谣诬蔑的新把戏”,“一切国民党对共产国际、中国共产党与我个人的造谣诬蔑,绝对不能挽救国民党于灭亡的”!同期《实报》还发表了题为《国民党造谣的又一标本》的文章。文章指出:“疯狂的白色恐怖,以卑鄙的造谣,……假借伍豪同志的名义来污蔑伍豪同志(共产党的领袖之一),污蔑中国共产党。”

4.以周恩来的另一别名周少山的名义,请法国律师巴和代登启事以否认伪造启事,进一步肃清其影响。与此同时,在中央革命根据地,也以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主席毛泽东的名义,发布了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布告。布告中说:“上海时事新报、时报、申报等于1932年2月20日左右连日登载‘伍豪等243人’的冒名启事,宣称脱离共产党,而事实上伍豪同志正在苏维埃中央政府担任军委会的职务,不但绝对没有脱离共产党的事实,而且更不会发表那个启事里的荒谬反动的言论,这显然是屠杀工农兵士而出卖中国于帝国主义的国民党党徒的造谣污蔑。”1983年1月23日,陈云在谈及此事时说:当时,我虽在上海临时中央,但已离开特科到全总任党团书记,所以我只知道报上登出《伍豪启事》时,恩来同志已去中央苏区,这个启事是敌人的阴谋,而不了解地下党设法揭露这个阴谋的情况。那时接替我负责特科工作的是康生。据他说揭露国民党伪造《伍豪启事》的任务,那时是交给潘汉年办的,由此也可以说明潘汉年同志在党的历史上是有很大功劳的。”

[引自《潘汉年在上海》]

……

3.综上就《黄慕兰自传》关于“伍豪事件”说法的疑问:

(1)《黄慕兰自传》中讲,1931年12月,康生和潘汉年再次接我去见恩来同志。但史料记载此时周恩来同志已离开上海进苏区,康生和潘汉年如何能带她去外滩一座花纱布交易所三楼写字间见周恩来?

(2)所谓《伍豪等243人脱离共产党启事》是1932年2月16日至21日,上海《时报》、《新闻报》、《申报》、《时事新报》忽然连续刊出发生的,黄慕兰如何先知先觉两、三个月前于1931年12月就预测到敌人伪造的“所谓《伍豪等243人脱离共产党启事》”内容,为周恩来“拿起笔来起草了,‘陈志皋律师代表伍豪启事:鄙人身体健康,希诸亲友勿念……’的对应稿子?又何有恩来同志看后,觉得很满意,当场就夸奖她说:“慕兰,你真是我们的女诸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啊!这件事就请你先去和陈志皋律师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能办得既有成效又妥善无虞吧!”之言词?

(3)综陈云、李一氓、迟爱萍及周恩来等写的材料可以确认,周恩来已离开上海进苏区,对于全过程既没参与,更不知情。说明反击“伍豪脱党”谣言的不是黄慕兰,而是当时的上海临时中央,揭露国民党伪造《伍豪启事》是中共上海临时中央的决策,主要功臣是领导特科的潘汉年。另,周恩来在信中谈到,“查遍1931年顾顺章、向忠发相继叛变后的上海各报,并无另一个所谓伍豪启事,而红卫兵也未发现另一启事。”彻底说明《黄慕兰自传》中这段绘声绘色的故事纯属天方夜谭。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3-02-09

二、是黄慕兰最先发现向忠发被捕叛变了吗?

1. 围绕“向忠发”被捕叛变事件史实的各说法版本:

(1)《黄慕兰自传》中写道,……陈志皋走后,贺昌从隔壁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我向他说:“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你知不知道?”他说他已经听说了大致情况,但还是希望我详细地对他讲一讲。

我告诉他,几天之前,陈志皋约我在东华咖啡馆喝咖啡,并建议吃过晚饭后,一起去大光明看电影,他已买好电影票,准备请他的姐妹们也一起去。我已感觉到,陈志皋有意识地要让我跟他的姐妹们多接近,为了不妨碍姐妹们的学习,他买的电影票都是星期六晚上的。那天下午大约4点钟光景,我们两人坐在咖啡馆里闲谈,正巧碰见他在徐汇公学时的同班、同寝室好友曹炳生。徐汇公学是一间监管很严的天主教会学校。毕业后,曹一直继续在学法文,后来就考进了法租界的巡捕房当翻译。看见曹炳生走了进来,陈志皋就立即起身跟他打招呼,两个老同学嘻嘻哈哈地握手拍肩,十分亲热。我只是很礼貌地跟曹点点头打个招呼。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陈志皋问:“小曹,最近巡捕房里有什么新闻吗?”曹炳生小声地回答说:“有啊!南京国民政府派人来抓了一个共产党的头头,湖北人,60岁左右,镶一口金牙齿,酒糟鼻子,只有9个手指头,是悬赏了10万块钱才抓获的,这赏金真高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俩在一旁兴高采烈地说着话,我面不改色地用茶匙搅拌着杯里的咖啡,装作一副对这种事漠不关心的样子,不插问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接着曹炳生又说:“咳!这个家伙真不中用,一坐上电椅,就吃不消,招供了。”后来,他俩又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就不再用心旁听,紧张地暗暗琢磨起来:共产党的头头,湖北人,那是谁呢?我开始在心里琢磨,把自己所知道的、敌人会悬赏10万元的、湖北籍的党中央领导人,一个个地排着队数过去。董必武?既不是酒糟鼻子,也不是9个手指头。陈潭秋?没金牙,不像,也不可能……究竟是谁呢?忽然间我想到了向忠发。他在武汉当码头工人时就很爱喝酒,是酒糟鼻子。他镶了满口金牙,有个手指被别人砍掉了一点,看起来好像只有9个手指头。大革命失败后,他去苏联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那时党中央总书记瞿秋白因犯“左”倾盲动主义错误,已被撤销职务。1928年夏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开前,共产国际在选拔干部时片面地强调工人成分,推荐向忠发。他在六大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主席,兼政治局常委会主席(党内习惯上仍称“总书记”)。但向忠发没能力主持中央工作,他文化水平不高,又沾染上流氓无产者习气。仔细一想,各方面条件都符合,我就肯定是向忠发了。

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得赶紧设法向党中央报告。心里尽管急得要命,可是脸上还是不能露出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两个好朋友东拉西扯地闲谈了一会儿,曹炳生就急着要走了。陈志皋说:“你不是刚下班吗?为啥急着要走呢?我们一块去喝两杯酒、吃顿便饭吧,吃过饭再一起去大光明看电影。你看,我已经买好了这么多票子,有你一张。”曹炳生叹口气说:“唉,我哪有你这位大少爷这么清闲享福啊!晚上还要值夜班,我们吃公事饭的人可是身不由己呀!”说着就道别匆忙地走了。我反正早已有准备,每当我不想陪陈志皋一起外出应酬时,就装作头痛,于是当即对陈志皋说,我的头痛病又犯了,吃饭和看电影都去不成了。陈志皋是一个真正能以礼待人的世家公子,他信以为真,就用小汽车送我回家,途中还下车去西药房买了些阿司匹林药片。

回家后,我马上打电话给住在徐家汇一家烟纸店(上海人对杂货店的叫法)楼上的潘汉年同志,告诉他我有极其紧急的事要当面告诉他。潘汉年很快就来了,我把听到曹炳生讲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并说:“因为我托陈志皋营救关向应,他刚才问曹炳生巡捕房有什么新消息,本来是有意问问关向应一案的进展情况,不料曹炳生竟在无意之中说出了这样一件大案。我数来数去符合曹炳生所述那被捕人特征的只有向忠发了。”潘汉年说他也认为会是向忠发。我又说:“听曹炳生的口气,向忠发坐了电椅子后吃不消,很可能已叛变,说不定今天晚上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会发生呢!”就催他赶快去向党组织紧急汇报,他就匆匆离开了。

……

第二天,康生和潘汉年坐了小车来找我,说是恩来同志要召见我。一进门,恩来同志就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慕兰,慕兰,你真不错呀!听听你的汇报吧。”他详细地询问了经过情况,然后指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堆钞票说:“是不是可以通过陈志皋,向巡捕房里有关人员收买向忠发的口供材料?虽然已通知凡是向忠发所知道的党在上海的地下机关立即转移,但仍必须进一步知道他究竟向敌人招供了些什么内容,以便有对付的办法。”我说,这样做恐怕不大妥当,因为我并没有向陈志皋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作为一个到上海来求职业的地主家的小姐,决不应当关心向忠发这个共产党的大叛徒,更不会出高价去收买他的口供。再说,我又从哪里会弄得来这一大堆的钞票呢?如果真要那样的话,肯定就会暴露身份,而且势必会对营救关向应同志的工作造成不利。当时,恩来同志可能是太着急了,来不及周密地思考筹划。他听后立即说:“你提醒了我,不能让你这样做。即使要买口供,也得通过其他渠道另想办法。”我说,我可以假装出于好奇心,不露痕迹地让陈志皋去打听一下向忠发这件案子的进展和下落。恩来同志说:“如此很好。”离开前,恩来还表扬了,说我工作认真负责,有高度的警惕性,如果不是注意到曹炳生讲话的内容,又仔细分析判断,果断采取措施,而是跟着陈志皋去吃晚饭、看电影的话,那么包括他在内的党中央领导人就早都被捕受难了。他还连连夸我头脑冷静,灵活机警,分析正确,说:“土豹子(贺昌)没有保举错。你跟潘汉年两人互相配合,行动得很好,一上马就为党立了这一大奇功!”他还嘱咐我,一切公开的活动都通过陈志皋出面,自己尽量不要出面,只做他的幕后参谋,千万小心谨慎,一定要想方设法隐蔽好自己,抓牢陈志皋,做好工作。

[引自《黄慕兰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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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3-02-09

(2)一篇《健在百岁“女谍”黄慕兰:智救周恩来、关向应》的文章说,“在营救关向应期间,陈志皋对美貌、智慧的黄慕兰展开追求。1931年6月22日下午,陈志皋约黄慕兰一起去看电影。因时间尚早,两人便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两人刚刚坐定,又有一人推门而入。来者叫曹炳生,租界当局的法语翻译。他和陈志皋是同学,一见碰到了熟人,便径直走了过来。

曹炳生无意间透露,当天巡捕房捉了一个共产党的大头头,50多岁的样子,湖北人。“他酒糟鼻子、金牙齿,一只手只有4根手指。这个人架子蛮大,但一点儿没骨气,还没用刑就什么都交代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黄慕兰一边面不改色地喝咖啡,一边紧张地琢磨此人到底是谁?等曹炳生一走,黄慕兰便借口头疼,电影不看了,让陈志皋将她送回了家。一到家,她便打电话通知了潘汉年。见面后,黄慕兰说:“会不会是总书记向忠发?”“对,是他。他年轻时为了戒赌,将左手手指砍去了一个。那我就走了!”说罢,潘汉年急速跑了出去。

周恩来接到潘汉年的密报之后,立即搬家,中共地下党的其他成员也纷纷转移。

曹炳生说的那个叛徒正是向忠发。为了查实向忠发的叛变,周恩来一面派内线进一步打听,一面派特科队员在小沙渡路自己和向忠发的寓所附近埋伏、侦察。

那时,上海有一种挑着担子流动卖馄饨的小贩,都是在晚上通宵营业的,参与中央特科领导工作的康生派了两个特科的同志装成小贩,挑着馄饨担子分别到向忠发所知道的周恩来和李富春撤出前所住的地方附近观察。果然,到夜里1点钟左右,看见一个人戴着手铐脚镣,领着巡捕房的人来了,直接就用钥匙开了周恩来家的门闯进去,他们自然是扑了个空。周恩来家只有3把钥匙,他和邓大姐各一把,还有一把交给向忠发,如果他俩都不在家,向忠发也可以打开门很方便地进去。很明显,这带了巡捕前去抓周恩来的叛徒就是向忠发。”

[引自《天津日报》 2011年11月25日]

(3)吴持生据父亲吴德峰(时任中央交通局局长)和母亲戚元德(时驻守机关担负内务)回忆讲,“1931年6月,向忠发在上海被捕叛变。向忠发工人出身,实际上是个流氓无产者,……中央预感到他要出问题,决定他尽快进苏区,当时向正与一妓女搞得火热,提出要带此女同行,组织从大局考虑该女无反动政历背景,且同情革命,同意同行。行前交通局安排该女与陈琮瑛母女同住旅馆,准备一同送进苏区。周恩来不放心向忠发,特要向搬到他住处同住,并告诫他这段时间不准出去、不准去会那个女人。但向阳奉阴违,乘周恩来等不在,偷偷去与姘头相会并留宿被敌人暗探抓捕。当时秘密工作纪律规定很严谨,特别是顾顺章叛变后,任何人出去都要打招呼必须按规定时间回来,否则立即转移机关搬家。那天周恩来等同志回来,即发现向忠发不知去向,预感不妙,立即通知吴德峰、谭中余等派人寻找,同时按规定立即发出危险信号,有关人员撤离住处,通知所有与向有关系的人和机关立即疏散转移。为了确保周恩来安全,将他安排住进不为人知,绝对安全可靠的机关新点——周惠年家。在周惠年等同志掩护下化险为夷。派出去的人通过各种途径很快查出向忠发并牵连陈琮瑛等被捕,周恩来立即指示吴德峰等人,通过关系设法营救,但向忠发软骨头,被捕后很快就招供叛变了(连他的姘头都不如)。当他带着敌人到周恩来住处,抓周恩来等同志时,早已人去楼空,敌人又扑了个空。蒋介石恼羞成怒,立即下令处决了这个没有价值和没脊梁骨的可耻叛徒向忠发。陈琮瑛等同志在党组织通过各种关系多方营救下,最后由亲属出面保释无罪释放,由吴德峰再度安排进苏区的。”

(4)陈琮英后来回忆说,“记得在旅馆只住了几天。向忠发在一个晚上来到旅馆,来时说:只待一会儿。但至夜里12点,我去敲门催他走时,他说:明早走。向忠发在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离开旅馆后即被捕。”

向忠发在上午9时被捕,下午就跪在国民党代表前求饶,供出了中共中央的秘密机关和许多领导人的秘密住所。

当天下午,陈琮英和杨秀贞在旅馆被捕。

周恩来的警惕性甚高。他迅速获知向忠发被捕的消息,立即通知与向忠发有联系的中共中央有关领导人和机关转移。

“周恩来同志得知向忠发被捕的消息后,立即组织人营救。执行任务的同志刚刚出发,得知向忠发已叛变,就回来了。为了证实这个消息是否准确,周恩来同志亲自到小沙渡后头的高堤上,这个地方能看到他住房的窗户,只见窗帘拉开(这是暗号),晓得出事了。向忠发确实叛变了。”

向忠发在被捕的翌日——6月23日,被引渡到上海龙华的淞沪警备司令部。又过了一天——6月24日,向忠发就被处决。尽管向忠发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就这样,向忠发从被捕、叛变到处决,前后不到3天。

向忠发一案,淞沪警备司令部军法处的案卷上写着“赤匪向忠发”。此案的“同案犯”共四名,即黄寄慈(张纪恩当时的化名)、黄张氏(即张越霞)、陈琮英和杨秀贞。

向忠发被捕当天,我和杨秀贞也同时被捕,被押到巡捕房。我被捕当天见到向忠发,见面时,当着敌人他对我说:‘你什么都可以讲,他们(指敌人)早知道了,你不要瞒。’我当时抱着刚出生3个月的小女儿,装糊涂说:‘讲什么呀?我是农村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也许由于匆忙,向忠发并未说及张纪恩、张越霞的中共党员身份。这样,张纪恩、张越霞虽被列为“赤匪向忠发”的同案犯,但是张纪恩、张越霞在狱中仍以事先编好的口供应付,并未暴露政治身份,未被识破。

张纪恩和张越霞,被捕之后被送往上海戈登路巡捕房。未经审问,便于翌日转往上海浙江路的“特区法院”。然后又转往位于上海南市白云观的国民党侦缉队的拘留所。

到了白云观的第二天,张越霞在上厕所时,遇见陈琮英。陈琮英悄悄告诉她,是向忠发被捕、叛变,使她和张纪恩被捕。她这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在拘留所,陈琮英还带着李立三的女儿。

于是,张越霞获释,而张纪恩以“窝藏赤匪,隐而不报”(指把楼上厢房转租给“赤匪”)判处5年徒刑。

杨秀贞虽不是中共党员,却因与向忠发同居关系,判两年半徒刑。

宣判后,张纪恩与杨秀贞被用一副手铐铐在一起,押往漕河泾江苏第二监狱。杨秀贞当时穿一件黑色香云纱衣服。后来逢“大赦”,张纪恩被提前保释。

坐了3个多月的牢,经周恩来派人营救,陈琮英这才出狱,秘密前往江西红区,终于第一次戴上了红星帽。

[引自《出没风波里》  作者叶永烈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07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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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钊(原中国民航副局长)据时任中央特科女交通的母亲周惠年回忆,“特科共有四个科:总务、情报、行动、交通。其中的特三科——行动科,又称“红队”,在特科内部也称“打狗队”。……我妈妈后来和谭忠余结婚了。我们的家也是我们党的一个机关,我妈妈就装成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其他的同志有的装扮成亲友,有的装扮成佣人。大概没过多久,就碰上向忠发叛变的事件。调特科后,就在行动科协助谭忠余工作。红队要到哪个地方有行动,不能大家都带着枪,真正做行动的人,不带着武器前去。她那时比较年轻,一打扮也挺像样的,然后就弄一辆黄包车,她坐在上面,很是像模像样,一个漂漂亮亮的阔太太,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带着武器,其实枪都藏在车里。

实际上顾顺章的叛变还是让中共遭受重创,毕竟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因为他,武汉方面的中共联络员全部被捕杀,也有几个中共要人如恽代英、蔡和森等人死于顾顺章之手。1933年,陈赓赴苏区前夕,也曾在上海落入了顾顺章布下的网。已打入敌人内部的钱壮飞、李克农等同志也被迫撤离原来的工作岗位。而当时的中共“一把手”总书记向忠发被捕,也正是因为顾顺章非常了解向忠发的特性和习惯,而设计抓捕的。

……

顾顺章叛变后,中央已经决定让向忠发尽快到苏区去,在准备启程的时期,负责向忠发安全问题的周恩来怕他出事,让他暂时和自己同住在一起,并嘱咐他这段时间不要出去。而那个杨姓的女子被安排和任弼时的夫人陈琮瑛母女住在一个小旅馆,等待分批走。然而向忠发偷偷溜到小旅馆去会那个相好的女子并在旅馆留宿,结果第二天早晨出来时被敌人暗探认出被捕。

上海当年形势非常险恶,军警、暗探密布,稍有不慎,便会遭遇不测,所以秘密工作纪律规定很严,特别是顾顺章叛变后就更谨慎,任何人出去都要打招呼并且必须按规定时间回来,否则就要考虑到可能是出事了,要立即通知相关人员撤退疏散、机关转移搬家。那天周恩来发现向忠发私自外出未归,立刻觉得有问题,去找谭忠余。

那时候谭忠余和我妈妈结婚不久,这个新的点比较秘密。我听我母亲说那天很紧张,天已经黑了,周恩来伯伯来了以后,商量了一下,要怎样把向救出来,谭就带着枪出去了。谭出去了几个钟头就回来了,说向忠发已经叛变了,因为他们在周恩来住的那个地方布置了暗哨,结果就发现国民党的特务去了。他说,你幸好没回去,很危险。

那天周恩来就住在了这里。我母亲讲,那时候房间也不大,大床底下还有一个小折叠床,她就把小床拉出来睡上去,周恩来、谭忠余两个人就躺在大床上,嘀嘀咕咕地小声说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周恩来就粘上小人丹胡子,化装成日本人。当时一面穿裤子一面说话,结果把两条腿穿到一个裤筒里去了,搞得他们全都哈哈大笑。

就这样,周恩来白天出去,晚上就住在这里,大概3天。准备工作做好了,就去苏区了。

[引自《周惠年:中央特科第一女交通》(谭璐)《北京青年报》  2011年8月28日  http://bjyouth.ynet.com/article.jsp?oid=80655361]

(6)据孙晓村回忆【注:孙晓村是一位杰出的爱国主义者,是从旧社会走进新中国的革命知识分子。在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不同历史阶段,他对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和党的事业真诚拥护、始终不渝。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他毅然接受中共党组织的领导,进行地下革命活动。“九·一八”事变后,他与沈钧儒等筹建并领导南京各界救国会,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抗战胜利后,他在国民党民主派和国民党上层人士中,积极开展工作,进行反内战、反独裁,争取和平和民主的斗争。——引自2006年11月10日,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刘延东在主持纪念孙晓村同志诞辰10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1930年)我回到上海,住在同学陈志皋家里,一面找工作,一面寻找党组织。不久遇到了上海社联(即社会科学家联盟,这是党的一个外围组织)的朱镜我,过去曾见过面。我向他表达了想重回机关报与党接上关系的愿望。他说,现在我们被捕的同志很多。目前最急迫的事是营救这些同志,但很困难。他得知我与吴元戍住在震旦大学同学陈志皋家里,很高兴。当时陈志皋刚从上海法学院毕业,是沈钧儒的学生,师生交谊很好,现在在某律师事务所做律师。他的父亲陈介卿是上海法租界会审公堂的唯一华人法官,很有权势地位。朱镜我说:你有这个关系,党正需要,能为党做营救同志的工作。他希望我参加互济会的工作(互济会里基本都是共产党员),搞好同陈父子的关系,使他们能设法营救我们被捕的同志。我欣然接受了。

……

我通过陈志皋的关系,每得到法租界逮捕共产党员和工人的消息,就请陈家父子帮助,不使被移交,设法关一些时候过了风头能放出来。有时要经过法律手续,出面打官司,陈介卿、陈志皋也出力保释。这样营救了不少在法租界被捕关押的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

……

夏天,我接到杭州浙江省财务人员养成所的一封聘书,是所长魏颂唐出面聘我去担任正式教师,为期一年,期满可再续聘,报酬丰厚。……我同张根生商量后提出:互济会派个同志来与陈志皋保持联系,是否可以介绍一个能适应陈的封建家庭的人接替工作。陈家在浙江海宁县城是个很有名望的大家族,民间传说,清朝乾隆皇帝南巡时曾到过他家,并且陈家有姨太太,很有规矩。因此派的人要懂封建礼教,会交际,要能够与这个家庭打交道的,否则派个革命气很强的人就不合适。张根生讲:你放心,我一定找来。过了几天,他陪了一位年轻的女同志到陈家来,叫黄淑兰(真名黄慕兰),很漂亮,湖南人,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穿着入时,很会打扮,为人很热情,也很会讲话。我介绍她认识陈志皋,再陪见陈的全家。陈志皋和两个弟弟陈寅谷、陈石君,三兄弟都表示欢迎。黄淑兰与陈父母也很谈得来,黄还写一手好毛笔字,能做诗填词。在很短时间,她与陈家就和我一样熟了,真是很难得的。以后的营救工作就主要由黄淑兰接替联系了。她还要求参加了《世界与中国》杂志的工作,也是创办人之一。

……

当时,黄淑兰再在上海呆下去危险,组织上让她躲到杭州。我那时住在岳父家,就为她在西湖边找到一个3层小楼(这个小楼是杭州人为纪念著名文学家俞曲园造的),租了最高层的一间,把她安顿下来。每星期六陈志皋从上海来一次,谈情况。一天,我与陈、黄三人在西湖游园,走到杭州著名风景地虎跑,黄淑兰讲她的名字不能再用,当时正她面对的庙叫定慧禅寺,我就提议用“定慧”二字吧。她从此就用黄定慧的名字,直到解放后,恢复原名黄慕兰。

营救工作中遇到的最大一个案子,是共产党中央总书记向忠发被捕一事。我正在上海,陈介卿那天突然回家,告诉陈志皋让黄淑兰找我报信,法租界抓到共产党头目向忠发。我问:怎么肯定是?他说,因知道向忠发的特征有9个手指,早就注意了。我们立即设法营救。陈志皋说一般的人不行,要请法国的律师,一位很有名的窦白克,需要送钱去请。研究后我马上找了有联系的同志去找关系,黄淑兰去筹款。我到陈家等了一会儿,黄淑兰就提了一皮箱的钱来。正要送去,陈介卿又派人来说,不必送了,花冤钱,向忠发已倒向蒋介石。他已供出周恩来的秘密住所,并带人去捉,幸而周恩来得到消息马上转移,没有捉到。这说明他已完全叛变。后来向忠发很快由法巡捕房移交给上海警察总局,送到南京蒋介石那里去了。这是我营救工作中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引自中国民主建国会网站·人物风采·民建先贤·晓村写的《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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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据薛耕莘【注:1904年,薛耕莘诞生在上海浦东陆家嘴,他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英国人。5岁那年,他父亲因病去世,由于生活在英租界,他从小就目睹了许多英国人欺侮中国人的暴行。上世纪40年代,他获得震旦大学法学硕士学位后进入上海法租界工作。他从翻译、探员做起,一直擢升到特级督察长,成为租界中职务最高的华人。尽管如此,他依然痛恨外敌对中国的凌辱。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他曾在抗战时帮助5000名中国守军安全撤退,掩护《文天祥》等一批爱国话剧的演出。此后,他的法国同事曾多次劝说他加入法籍,均被他以母命难违而拒绝。——引自《“中国人能管好自己的事”》(田泓)《人民日报》1997年7月3日】回忆,“上世纪30年代,在上海的我党中央常以租界作为活动基地。薛耕莘利用他的特殊地位,利用中法不平等条约中的领事裁判权,巧妙周旋于法国人与国民党之间,为我党、为中华民族做了许多别人做不到的事。

1931年6月22日,时任中共总书记的向忠发被捕叛变,设在上海的党中央机关危在旦夕。

关于当时的危急情形,在邓毛毛撰写的《我的父亲邓小平》一书中曾有描述:“当年的地下工作者黄定慧,也就是黄木兰告诉我:‘我当时和一个律师在咖啡馆,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在巡捕房作翻译的朋友。那人说,国民党悬赏10万元的一个共产党头头抓到了,是湖北人,金牙齿,9个手指头,60多岁,酒糟鼻子,他是个软骨头,坐电椅,吃不消。我一听,这不就是向忠发吗!我马上回来通过潘汉年向康生报告了。当天晚上11点,周恩来、邓颖超、蔡畅等几个人赶快转移到一个法国的饭店里面。’”

和黄定慧一起在咖啡馆的那个在巡捕房作翻译的朋友是薛耕莘的同学,名叫曹炳生。向忠发的叛变,正是薛耕莘专门透露给他的。

根据史料记载,向忠发被捕后,供出了大批中共党员的住址,以及设在戈登路(今上海江宁路)的中共秘密机关。更为严重的是,向忠发竟亲自带着特务们去抓捕周恩来、瞿秋白等中共中央领导人。如果让其得逞,中国革命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但是向忠发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叛徒行为却为一个法租界巡捕所不齿。

那一天,薛耕莘看见王朝槐(上海军统行动队队长)、杨凤歧(军统行动队督察长)和向忠发鬼鬼祟祟地嘀咕着什么,预感到他们要有行动。薛耕莘就马上找到曹炳生,将向忠发他们可能去抓捕中共地下工作者的消息透露给了曹,并要曹赶快把这消息传出去。

这一无比珍贵的情报使周恩来、邓颖超、蔡畅等人及时躲避了敌人的疯狂搜捕。后来,向忠发被蒋介石下令枪决。”

[引自《风云上海滩,一位传奇的世纪老人》(陈璐、沈勇兵)  《周末》【南京】  2007年9月13日]

……

2.综上所述探讨“黄慕兰最先发现向忠发被捕叛变并通知营救周恩来,救党中央”的问题。

(1)周恩来等同志是接到黄慕兰道听途说的情报或者说周恩来是接到陈介卿告诉陈志皋让黄淑兰(黄慕兰)找孙晓村报的信,还是周恩来发现向忠发私自外出未归,按照当时的秘密工作规定并未雨绸缪,当机立断,决定搬家并通知相关人员纷纷转移,然后经过吴德峰、谭忠余等人寻查,证实向忠发被捕已叛变的?

(2)是黄慕兰偶遇法租界巡捕房翻泽曹炳生,“偷听”到向忠发被捕叛变情报的,还是法租界特级督察长薛耕莘专门透给巡捕房翻译曹炳生向忠发被捕叛变了,要曹向我党传递消息?

(3)大革命失败后,共产党转入地下,腥风血雨,形势非常险恶,军警、暗探密布,稍有不慎,便会遭遇不测,所以秘密工作纪律规定很严,相互间都是各司其职,单线联系,不准发生横向交错关系(包括夫妻之间)。黄慕兰、贺昌、潘汉年、陈志皋、孙晓村、薛耕莘、曹炳生……之间是什么样的组织关系,应谁找谁、谁和谁接头?黄慕兰作为其中的一个下线,她的上线是谁?她有权力直接与潘汉年等人联系?

(4)按已公布的材料证实,向忠发在上午9时被捕,下午就跪在国民党代表前求饶,供出了中共中央的秘密机关和许多领导人的秘密住所。当天下午,陈琮英和杨秀贞在旅馆被捕。敌人再蠢也不会放着大头不抓抓小头。而黄慕兰讲,那天下午大约4点钟光景,与陈志皋在咖啡馆里闲谈,偶遇刚下班曹炳生,无意中谈到向忠发被捕叛变。曹闲扯后,陈送黄回家,途中还下车买药,黄到家打电话约潘汉年来面谈……这当中的距离有多远?要约的潘汉年是否一定在并守在电话机前?潘住所与黄家距离多远?潘赶到黄那里需要多长时间?潘获悉后再通知周恩来、周恩来再通知其他人,这些需要多长时间?……当时的情况如此危急,若不是周恩来等同志及时果断的撤离哪能幸免?如何能断言称之谓,是“黄慕兰最先发现向忠发被捕叛变,智救了周恩来和党中央”的呢?

(5)周恩来是公认的善于处理复杂问题、足智多谋的领袖人物,秘密情报、特科、交通……在周恩来领导下颇有成效,他手下能人颇多,为蒋介石及手下特务头子们都自叹不如。而在黄慕兰的笔下,周恩来却对“向忠发事件”束手无策,竟要派潘汉年、康生两员大将,坐了小车专请,向黄慕兰当面求教,“指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堆钞票”向黄慕兰请教问:“是不是可以通过陈志皋,向巡捕房里有关人员收买向忠发的口供材料?……必须进一步知道他究竟向敌人招供了些什么内容,以便有对付的办法。”反受黄慕兰驳斥训导说,“这样做恐怕不大妥当,因为我并没有向陈志皋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作为一个到上海来求职业的地主家的小姐,决不应当关心向忠发这个共产党的大叛徒,更不会出高价去收买他的口供。再说,我又从哪里会弄得来这一大堆的钞票呢?如果真要那样的话,肯定就会暴露身份,而且势必会对营救关向应同志的工作造成不利”。并说周恩来“可能是太着急了,来不及周密地思考筹划”……这种本末倒置的描述是什么目的?是贬低周恩来及其“左膀右臂”的干将都是平庸无能之人,还是有意抬高自已是“最先发现向忠发被捕叛变”并通知相关人员主宰整个事件,是营救周恩来,拯救党中央的头号功臣”?

其实,不管黄慕兰是最先还是最后,或向谁报告了向忠发被捕叛变事件,也都是在党组织、在周恩来具体领导下工作,是整个处理“向忠发事件”这盘棋中布的一个棋子,去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而己,就是有贡献和功劳,但不能夸大其辞,贪天功为己有。大量的组织、领导、核实、营救、查证、处置工作都是在党组织、在周恩来等同志领导、指挥下,在中央特科、交通局、党的外围组织、同路人、同情者等多方面支持配合下,群策群力,有组织、有计划、有谋略地去实施完成的,并非“黄慕兰”一人能力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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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黄慕兰智救的关向应吗?

营救关向应的几个版本:

(1)《隐蔽战线上的“奇兵”黄慕兰》一文中说,“1931年5月,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在上海工联担任领导工作的关向应不幸被捕,关进了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的拘留所。关向应曾任共青团第五届中央书记、中共中央军委书记等要职,是当时中共很重要的人物。中央特科从内线掌握的情报看,值得庆幸的是关向应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无论敌人对他怎样威胁利诱或严刑拷打,就是咬紧牙关不吐真情,自称是一家店铺的小伙计。而问题的严重性是早在4月间,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特科负责人之一顾顺章被捕叛变,党中央在上海的机关遭到空前大破坏,关在南京中央监狱还没有暴露身份的恽代英就是被顾顺章当面指认随即被害。虽说关向应被捕是在顾顺章离沪之后,万一被顾顺章察觉必死无疑。必须抢在顾顺章来沪之前营救关向应出狱就成了负责党中央领导工作的周恩来十万火急的要务。

忧心忡忡的周恩来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担任营救工作的主要人选。突然,黄慕兰的名字逐渐清晰,他眼晴一亮:这位年仅24岁的女共产党员,且不说有惊人的美貌,仅就学识所垂炼的机敏幽默的谈吐和卓越的社交能力造就了上流社会妇女所应具备的素质。

黄慕兰立即被任命为由周恩来直接领导下的特别营救部部长。

贺昌代表党中央向黄慕兰传达了任命时,满怀深情地说:“这是周恩来的意思。向应是我的好朋友,更是共产党的一员大将,你如能救关向应这一员大将,那就是为党立了大功!”他再三向黄慕兰保证:“等救出了关向应,自己一定派人来接她上井冈山。”黄慕兰沉思良久,含泪答应了。

黄慕兰营救关向应的工作对象叫陈志皋。他就是党组织为关向应物色的辩护律师。党组织详细地向黄慕兰介绍了陈志皋的情况。

陈志皋,复旦大学毕业生,年轻追求进步,风流倜傥,但为人正直,是著名爱国大律师沈钧儒先生的弟子。挂牌营业不久,在法电工会与法租界巡捕房的讼案中,他为工友们义务出厅辩护居然打赢了官司。法电工会的工人们集资赠他银盾,上面刻有“正义之光”。因此他在上海滩律师业就小有名气。所以组织上要黄慕兰出面去请他担任关向应的辩护律师。

按照周恩来的部署,黄慕兰在上海滩公开露面。吴德峰让自己的夫人戚元德出面在霞飞路替黄慕兰租了套公寓,装了部电话,还替她挑选了丝绒旗袍、高跟皮鞋等梳装打扮起来,一副雍荣华贵的派头,再由孙晓村出面把她介绍给陈志皋。

黄慕兰与陈志皋第一次见面是在麦琪路的一家陈设典雅的咖啡馆里。

在孙晓村的陪同下,黄慕兰落落大方地对陈志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个脱离了共产党组织的人,丈夫是已经牺牲了的著名共产党人宛希俨,并且留下了一个遗孤交由家人抚养,自己是到上海来找职业的”。这样表明自己的身份,就是要让受委托的陈律师知道自己是个革命妇女,对他没有什么隐瞒,以便互相间建立起必要的信任。

孙晓村插话介绍说:“黄小姐的父亲黄颖初是湖南知名人士,当年曾是谭嗣同的好朋友,现为岳麓书院的教习”。接着黄慕兰又婉转地向陈志皋表示:“要营救的人是死去丈夫宛希俨的好朋友,又是我的姑表兄。他到上海来做小生意,不知为什么,被当作共产党而被捕了。但他确实不是共产党人,所以两家的亲友们都要我想想办法,无论如何要搭救他。”

黄慕兰最后说:“早就听说陈老太爷、陈大律师都是很开明进步、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请千万费心帮忙,开释这个被冤枉了的无辜之人。”陈志皋听了申述后,对黄慕兰深有好感,一口答应帮忙,担任了关向应一案的辩护律师。并约定时间,到他家里去拜访他的父亲,争取获得“老太爷”的同情和支持,以便运用其影响力迅速解决此案。

过了几天,他将孙晓村介绍自己结识了黄慕兰、黄托自己办案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孙晓村想介绍一位黄小姐前来拜谒,听说黄小姐的父亲当年曾跟谭嗣同一起整理过《仁学》,支持过变法维新运动。老太爷本就敬佩谭嗣同等人,因此,还未见面,就先对黄慕兰有了好感。陈志皋还说,黄小姐的表哥是个小商人,被当局误认为是“共产党嫌疑犯”而抓起来了,她就是为此事来求助的。老太爷听后,很开明地说:“这年头,把辛亥革命的成果都断送掉了,连年军阀混战,到处苛捐杂税。共产党,共产党!哪有那么多人愿意冒着丢脑袋的危险去做共产党啊?还不都是给那些新军阀和贪官污吏们逼的吗?官逼民反嘛!”

陈志皋心中暗喜:看来请老爹出面帮忙大有希望。

在孙晓村陪同下,黄慕兰亲登陈府。

孙晓村是大学教授,常去陈家,陈志皋曾向陈老太爷、老太太介绍过他的这批好朋友。孙晓村谈吐礼貌很有教养,所以给陈老太爷的印象很好。老太爷生病在家休养,对于儿女们的社会交往,只要往来者是正派人,就从不过问、干预。当然,陈老太爷并不知道这些人会跟共产党有关系。

到陈家,老太爷一看黄慕兰举止谈吐端庄大方,是个很有教养的上层妇女。他也不说客套话,一见面就很认真仔细地问:“为什么你是湖南人,而你表哥却是关外人呢(当时把东北叫关外)?”黄慕兰早有准备,当即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我姑妈当年远嫁关外,所以表兄是关外人,唉,一表三千里嘛。”说罢自己也掩嘴笑起来,“他这次来上海经商,不知什么缘故,被戴上了‘红帽子’,当作‘共产党嫌疑犯’给抓起来了,实在是冤枉呀!”

审理关向应一案的法官叫赵韵逸,是位参加过北伐战争的年轻人,后来转业到龙华,当上了法官。他家里和陈家老太爷大概也有世交关系,所以老太爷一个电话就把他约来了。陈老太爷让陈志皋通知黄慕兰到他家里一起吃午饭。

席间,老太爷自己开门见山地对赵法官说:“这位黄小姐是我的干女儿,她父亲黄颖初当年是谭嗣同的幕友,为他整理过《仁学》。她的表兄是做生意的,不知为什么在上海被当做‘共产党嫌疑犯’给抓起来了。可能你们抓错人了吧?有什么证据吗?口供怎么样?”

那法官说:“没什么证据,他自己也说是个经商的。”老太爷就说:“是啊!没有证据怎么就乱抓人呢?这个案子是志皋接办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了他吧!”那法官忙说:“陈老伯,我回去再看看案卷。您的吩咐,我一定尽力照办就是了。”

这一桌饭吃得非常愉快,赵法官走后,陈老太爷又留黄慕兰坐了很久,老先生非常欣赏黄慕兰的文才,又恳请她答应担任陈志皋几个妹妹的家庭教师教授她们学习古文。

当天夜里,黄慕兰赶紧把这些情况向组织作了汇报,也讲了陈老太爷突然宣布她是他的干女儿。周恩来对黄慕兰的工作进展非常满意,营救工作很有希望。他认为认了这份干亲,更有利于掩护党的工作。吴德峰精心为黄备了一份厚礼,择定阴历七月二十八日老太爷生日那天,到陈家正式行拜见干爹、干妈的大礼。拜见时黄慕兰说,这是我父母的意见,说我一个人在上海谋生找职业不容易,如果得到这样有身份地位的老太爷、老太太的照顾,他们也放心了。老太爷很欢喜,就吩咐陈志皋的大哥大嫂以他和老太太的名义,在鸿运大酒楼摆了3桌酒席,宴请陈家的各房亲戚们。席间,由陈志皋和他的大哥大嫂介绍黄慕兰跟大家见面,正式宣布黄是陈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干女儿。

两个月后,当陈其寿听说黄慕兰的表亲仍关在监狱里,非常生气,他当着黄慕兰的面差人将龙华监狱的负责人找来便说:“黄小姐表亲的那桩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监狱负责人看了黄慕兰一眼,吞吞吐吐地回答:“老太爷,不是我不买您老人家的面子,回去后我就去查了,黄小姐那位表亲的口供与你们说的很不一样……”

“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陈志皋在一旁冷冷地说:“你不会去将口供改一改?”

“二少爷”,那个监狱负责人转过身去对陈志皋说:“我也是这么说将口供改一改,可这是李书记官管的,他一定不肯,还说,也许……也许钓到一条共产党的大鱼呢!”

陈老太爷一听哈哈大笑:“怎么?我担保的人会是共产党?”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监狱负责人满头大汗。

“你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办了。”陈老先生转过身去,低声吩咐身边的佣人同几句话,不一会儿佣人就提出两包封好的云烟走了出来。陈老先生将这两包烟递给监狱负责人,笑咪咪说:“麻烦你把这两包烟交给李书记官,你的酬劳我让志皋另行奉上……”

在龙华监狱关了半年的关向应终于被放出来了。根据组织上的周密安排,陈志皋亲自开车和黄慕兰一道去将关向应接出来。不久关向应便去了湘鄂西苏区,担任了湘鄂西苏区的军委分会主席兼红三军政治委员。

[引自《党史纵横》  2011年第三期

http://www.lnds.com.cn/news_more.asp?bigclassid=92&smallclassname=145&articleid=4293

(2)《健在百岁“女谍”黄慕兰:智救周恩来、关向应》一文中说,“1931年1月,因“左”倾错误的影响,党在上海的地下工作受到很大破坏,许多地下党员被捕。组织看中了黄慕兰的活动能力和社会关系,便任命她为中国人民革命互济总会的营救部部长,与刚刚接任中央特科工作的潘汉年单线联系,承担营救被捕同志的任务。

这年4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的关向应在位于上海闸北区的寓所被捕。关向应当时化名李世珍,被捕时身份没有暴露。几天后,担任中央保卫工作的政治局候补委员顾顺章在汉口被捕,随即叛变,不仅供出中共中央地下几乎所有机关及领导人地址,还将在押的、身份尚未暴露的中共领导人一一指认出来。情况非常危急!黄慕兰接到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救出关向应。

当时,黄慕兰打扮成上层妇女,出面去找一位名叫陈志皋的年轻进步律师。陈志皋出身于享有盛名的世家门第,家族背景雄厚,其父陈其寿在上海法租界当了18年刑庭庭长,在上海司法界一言九鼎。陈其寿很欣赏黄慕兰,收其为干女儿。陈志皋向父亲提出,黄小姐有个远房亲戚叫李世珍,被当局误抓,现关在龙华监狱,不知能否通融一下。陈其寿一听,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了下来。在陈其寿的打点和疏通下,被关了近半年的关向应终于被放了出来。黄慕兰和陈志皋亲自驾车到龙华监狱将关向应接了出来,并在东方旅馆包了房间替他接风洗尘。不久关向应便受中央派遣去了湘鄂西苏区,担任了湘鄂西苏区的军委书记兼红三军政治委员。

[引自《天津日报》  2011年11月25日]

(3)《关向应传略》一文说,“1931年4月,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负责保密局(特科)工作的顾顺章在武汉被捕叛变,暴露了中央在上海的不少联络机关,也出卖了不少革命同志。情况发生得十分突然,关向应当时没有接到通知,照样继续工作。5月的一天傍晚,他回到家里,被埋伏的公共租界巡捕当场逮捕,关押在公共租界的英国看守所。初审时,关向应发现敌人不了解他的真实身分,于是便斯斯文文地申诉说自己叫李仕真,刚从外地到上海来谋生。敌人虽然在他住处搜出大批文件和材料,但没有弄清文件的内容和性质,却又不甘心轻易放过他。为营救关向应,党中央在其被捕的当天夜里便召开紧急会议,确定首先抢救文件。这样一可避免泄露党的机密,二可消除暴露关向应身份的证据。营救工作是在周恩来组织下进行的,由陈赓出面,鼓动朋友——国民党驻上海的中央特派员杨登瀛到租界英国巡捕房要求引渡犯人和接管文件。英国人不肯轻易转手,经过谈判,同意杨登瀛推荐专家到巡捕房鉴别文件。陈赓借机将在特科做情报工作的刘鼎派去。遵照周恩来的指示,刘鼎巧妙地将手抄和复写的中央绝密文件分批抽出,几天后转告英方:被捕者李仕真是一位学者,他保存的材料都是学术研究资料。敌人认为关向应不是要犯,便从轻处理。

同时,周恩来派我党机要人员黄慕兰打入上层社会,以“救表兄”的名义,聘请富有正义感的上海名律师陈志皋做关向应的辩护律师,并邀请担任法租界会审公堂18年刑庭庭长的陈律师的父亲出面担保。经陈家父子出面工作,关向应于10月被无罪释放。”

[引自《关向应传略》(卢相泰、金子云、战殿学、张志杰、王洪恩)中共党史出版社  2002年8月出版]

(4)据吴德峰等老同志回忆,1931年初,关向应同志在租界寓所被巡捕房逮捕,同时搜去一箱文件,恩来同志指示陈赓、吴德峰等人设法营救。巡捕房看不懂该箱文件的内容,于是托杨登瀛找懂外文的人帮他们翻译查看。杨登瀛,又名鲍君甫,时任国民党党务调查科驻沪特派员,属于我党组织控制使用的特殊关系。于是我们通过杨把精通几国文字的刘鼎同志推荐去,趁机将这箱文件调包换回,保证关向应同志不暴露身份。而后,由吴德峰出面,通过黄幕兰的交际关系,花钱请律师将关向应保释出来。

成功营救关向应是党组织精心运作的结果,有不少相关回忆披露过上述真实情况。媒体和“炒手”们不应为满足读者猎奇心而专挑某些环节肆意炒作,造成“我党政治局候补委员的生死系于交际花之一颦一笑之间”的误导。这样做已经歪曲了历史,损害了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人的形象。

关向应被捕了,党组织即开始了有计划的营救,由负责交通局的吴德峰和负责特科的陈赓共同营救关向应。当时黄慕兰是什么身份?她是交通局的工作人员,是吴德峰代表党组织安排她去请陈志皋的父亲出面保释关向应(所有的营救计划都是党制定的、费用都是党出的),她和潘汉年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当时营救关向应的计划中至为关键是要将敌人抓关向应的时候从他的住处抄去的一大箱重要文件搞出来。此事由陈赓领导的中共特科完成的。另外,龙华监狱里的党组织也在积极行动,竭力保护关向应的真实身份不被暴露,也只有如此,才能确保陈志皋的父亲能够成功出面保释关向应。这项工作是组织安排派黄慕兰去联系陈志皋的父亲,其保释金等费用全是由党组织负责筹措支付的,怎么能归结成为某个人“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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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潘汉年调往苏区工作,他的位置是由刘伯垂继任吗?

《黄慕兰自传》中说,“1933年,我从杭州回到上海。那时,潘汉年已调往中央苏区工作,他原先的岗位由刘伯垂同志继任。……”

事实果真如此吗?

(1)为此,笔者查询了“刘伯垂”的有关经历后发现,“1927年党的“八七”会议后,刘伯垂调中共中央组织部工作。9月,由于蒋介石、汪精卫相继背叛革命,第一次国共合作彻底破裂。按照中共中央的决定,刘伯垂与董必武等一批在省、市党部和政府工作的共产党人,于7月18日登报申明,辞去国民党内的一切职务,并遵照党的指示转入地下。1927年底,汉口公安局局长林逸圣带领军警,在汉口大肆搜捕共产党员。因查抄刘伯垂寓所的领队是他的同乡,刘伯垂幸免于难。随后刘伯垂即去了日本。不久,刘伯垂宣布退出中国共产党。对于刘伯垂是如何退党的,至今都不得而知(据吴德峰、戚元德等老前辈文章讲,大革命失败后,白色恐怖下,不少革命高潮涌进队伍的青年团员及共产党员吓破了胆,登报声明退党退团)。翌年(1928年),刘伯垂从日本回国,隐居于上海。”值得一提的是,“1933年5月,陈铭枢、蔡廷锴在福建准备反蒋抗日,派去与中共联系的人正是刘伯垂。“福建事变”后,刘伯垂赴闽,任福建省人民政府委员。该政府被迫解散后,刘再度返沪。回到上海后,刘伯垂并未谋事,他肝病缠身,生活清苦。1936年秋天,刘伯垂在上海病逝。”

(引自武汉市情网·武汉市志(1840—1985)·人物传及党政志;《文史资料选辑》第37辑·麦朝枢《福建人民革命政府回忆》等)

由此证明,刘伯垂在时间上是不可能继任潘汉年的。《黄慕兰自传》中所说的这段史实纯属无有。

(2)那么,1933年潘汉年调往苏区工作,谁主持中央特科的工作呢?

据2006年3月10日《人民日报》在“永远的丰碑”栏目刊登《天地能知忠烈心  武胡景》一文介绍武胡景,“1932年1月,党中央调武胡景到上海任“临时中央”军事部部长,1933年1月任上海中央执行局军委书记,1934年春任中央保卫部部长,参与领导白区党的秘密斗争和情报工作。1934年10月,上海中央执行局遭到严重破坏,武胡景主持组成中共上海“临时中央”执行局,担任代理书记,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领导恢复党的地下组织,开展秘密斗争。1935年,武胡景奉党中央之命赴莫斯科学习,并出席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被选为共产国际监察委员会委员。1936年,在苏联肃反期间,因反对王明、康生的错误,武胡景受到诬陷迫害牺牲,时年37岁。”

(来源:http://dangshi.people.com.cn/GB/165617/165618/166492/9979539.html

(3)据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薛钰撰写的《关于中共中央特科若干问题的探讨》一文介绍,“由于陈云1933年1月17日陪同博古等临时中央负责人前往苏区,康生、潘汉年相继于1933年7月调离特科赴莫斯科和中央苏区工作,特科后期工作由武和景(即吴福进)、欧阳忻(即欧阳新)、刘子华(即刘仲华)相继主持。……”

(来源:http://cpc.people.com.cn/GB/218984/218997/219021/14817920.html

(4)据《无声处建奇功》一文介绍,“1931年4月顾顺章叛变后,中央特科重新调整,由陈云总负责,兼任一科科长,二科科长潘汉年,三科科长康生(化名赵容),原四科的工作1932年后交给中央。经整顿,特科改变工作办法,创立统一战线工作与情报工作相结合的独特方式,重建情报关系网。1933年中央迁离上海后,特科工作由武和景等相继主持,1935年9月分批撤离,上海设办事处。聂荣臻、邝继勋、柯麟等人也参加过中央特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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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黄慕兰是“经党组织同意”与陈志皋结婚的吗?

前不久,大量的书报刊上登(转)载有关黄慕兰的文章,其中不少文字涉及到陈志皋如何向黄慕兰求婚的过程——

(1) 《北京晚报》报道,“1933年,陈志皋正式向黄慕兰求婚。但那时,黄慕兰有过婚史,她一直都对去苏区后杳无音讯的贺昌念念不忘,就以家庭地位不相配为由拒绝了陈。但陈“竟咬破手指书写爱意”经党组织同意,黄慕兰带着“继续支持营救被捕同志工作、婚后互不干涉个人行动、允许她将来与前夫遗孤相认”的3项约定,接受了陈志皋的迎娶。蔡元培、沈钧儒和柳亚子等名流证婚、做介绍人。

黄慕兰与陈志皋结婚以后,先后以银行家、慈善家、国民党特派员等特殊身份为中共工作,参与了“全国冤狱赔偿运动”、营救“七君子”出狱、打通中共海路交通线、香港文化名人大撤退等重大行动,期间再次遭受国民党的牢狱之灾。

1942年,黄慕兰在重庆见到周恩来,周恩来表扬了她的牺牲精神。她却以陈志皋和初恋情人旧情复燃为由,向周恩来提出要和陈志皋离婚。周恩来劝她:“共产党员要有肚量,民主人士的罗曼史多是逢场作戏,我们不要苛求,要以大局为重。”然而,新中国成立后,陈志皋还是离开了她,并与初恋情人在国外同居。但对于陈志皋和其家人,黄慕兰在各个场合中,都真诚肯定了他们对党、对革命事业和对自己的帮助和贡献。”

[引自《北京晚报》  2011年7月14日]

(2)《黄慕兰自传》中就“求婚”一事写道,“1933年,志皋正式向我求爱。他执著地反复向我说明:他父亲生前就夸我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希望我能做陈家的媳妇,他妈妈也看中了我,而且我跟他的弟妹们以至全家人都相处得很好,大家都欢迎我们结合,都支持这门婚事。还说,家里早先曾为他订过一门亲事,对方是位姓沈的小姐,比他大六岁,还没过门就患肺病去世了,如今能结识你这样的红颜知己,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那时,因为我还不知道贺昌的消息,总还是念念不忘地等待着中央派人来接我去中央苏区,盼望能与贺昌重逢团聚。所以我对志皋说:“我跟你的家庭地位不般配,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不适宜做你的终身伴侣的。”他为了表示对我忠贞的爱情,竟咬破手指,在一条白的手巾上书写爱意。我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才好,只得说此事尚容我慎重考虑,以后再答复他。我立即将此事向党组织作了汇报。刘伯垂和赵畹华对我的心情表示理解。这样拖延了一段时间,我迟迟没给陈志皋以明确的答复。

1934年,陈的母亲出面托赵畹华到我母亲那里去求婚。我母亲原也觉得这门亲事不大般配,陈家在上海的地位太高,我家恐怕攀不上,而且我比陈志皋大三岁,结婚后关系不知能否融洽巩固,于是就表示,还是让我自己去考虑决定吧,这桩婚事成不成完全由我自己做主,她没意见。刘伯垂和赵畹华反复思考商量后,认为我是遵照恩来同志指示通过陈志皋去开展营救工作的。陈似乎已经觉察到我跟共产党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尽管如此,这几年来,只要我委托他去做的事,他都会不避风险地全力以赴去做,并且巧妙地把公开的一般营救与秘密的特殊营救工作很好地结合起来,帮助我们党在最困难的时候营救了很多被捕的同志获释出狱,对我们党的事业确实作出了很大的贡献,特别是我跟他的家庭又相处得很好,这样重要的工作阵地,是决不能轻易放弃的。于是,刘伯垂和赵畹华同志就极力玉成这桩特殊的婚姻。刘伯垂对我说:“你的工作岗位在上海,陈志皋是中央给你指定的主要工作对象,如果现在为了个人婚姻,擅自放弃,离开这个极其重要的岗位,是无法向党组织交代的。你和陈志皋结合组成家庭后,将更加有利于掩护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这绝对是合乎工作需要的。这件事我一定会向中央证明,不是你私自的无组织行为,完全是服从于工作的需要。听说土豹子(贺昌)在江西中央苏区工作表现很好,他坚决拥护毛泽东同志的正确领导,担任了红军总政治部的副主任。中央至今没有派人来接你去中央苏区,你就应该明白,你如今在上海白区这个特殊工作岗位的重要性和党对你的信任、期望。对贺昌同志,将来我们都会向他说明个中缘由。贺昌是个很开明的人,他也决不会埋怨你。”刘伯垂同志的这番话,当然决不仅是他的个人意见,而是代表党组织作出的保证和决定。话说到了这个分上,虽然我仍抛不下对贺昌的情意,也只好同意了这桩特殊的婚姻。”  

[引自《黄慕兰自传》]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1)按照《黄慕兰自传》的说法,当时代表党组织的是刘伯垂和他的妻子赵畹华,也就是说刘伯垂和夫人代表党组织和黄慕兰联系,并促成了她和陈志皋的婚姻。

刘伯垂的情况前面已经介绍,他1927年就退党了,1933年的刘伯垂不可能接替潘汉年的工作,更不可能代表党组织干预或促成黄慕兰与陈志皋婚姻的。

(2)1933年以后,接替潘汉年工作的是武胡景(也称武和景)。

(3)孙晓村在《我的回忆》一文中说,“1932年我在杭州,到魏颂唐私人办的地政讲习所教统计学等课,并兼训导主任。陈志皋在上海直接与互济会有关的人联系,帮助做些营救工作。他时常来杭州,我发现他与黄定慧恋爱了。我在离开上少时,已提醒黄定慧只做工作,不要与陈志皋谈恋爱。我反对他们恋爱,因为黄定慧是共产党员,组织上又没同意。但由于陈志皋不顾一切做营救工作,两人情投意合。陈介卿在春天病故,陈志皋守丧之后,两人就结婚了。黄定慧工作做得很好,但婚后脱党。此后我继续教书,就没有再参加营救工作,他们也就做得很少了。”

(引自《我的回忆》(晓村)

http://www.cndca.org.cn/news/peopleCharisma/MJSages/200807/t20080713_21092.html

(4)1992年,80多岁的黄慕兰曾接受过一位来自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历史学博士候选人王政女士(现为该校历史学博士),她正在为博士论文寻找五四之后参与女权运动的口述史对象。

黄慕兰分别于1993年和1995年两次接受王政女士的访谈。黄慕兰在口述中自己也承认,前两次婚姻是组织上批准的,那么这次与陈志皋结婚呢,是她感到“无路可退也无处可去”。她对王政口述道,“尽管我们参加了革命,我仍有很强烈的封建思想。比如在我家乡浏阳,如果一个女人想要再婚,族人就会淹死她,族长是绝对不允许的,而且这个女人的名字会被从族谱中抹去。在嫁给宛希俨前,我已经上过一次花轿了,所以我嫁给贺昌时,没有告诉我的家人,我母亲从不知道这段婚姻。我嫁给志皋时,没有告诉他关于贺昌以及我的第一段婚姻的事,直到1938年我才告诉他关于贺昌的事。我母亲不让我回家,因为李家曾到我家乡去找过我。我没有同他正式离婚,他们只知道我参加了革命。这种情况让我别无选择:我无路可退也无处可去……我嫁给志皋是因为我决定牺牲自己。”

【引自《五四女性:口述与文本的历史》(王政)】

(5)黄慕兰在访谈中说道,“在嫁给陈志皋前,我在上海被叫做黄小姐。……但我不能对陈志皋隐瞒我的真实身份,因为营救工作必须通过他来完成,周恩来对我说除了贺昌这件事以外不要对志皋隐瞒任何事。由于我在国民革命期间在武汉暴露了身份,而且我仍需要得到宋庆龄、何香凝、柳亚子和其他我在武汉认识的名人的帮助来营救我们的同志,所以我无法隐瞒这段历史。我就编了个故事说我在武汉参加了国民革命,后来脱党。”

“我不愿嫁给志皋的原因有几个:第一,我配不上他家;第二,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第三,我结了一次又一次婚。我前两个丈夫都是党的优秀领导人,与他们的婚姻是组织批准的。”

【引自《五四女性:口述与文本的历史》(王政)】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红旗飘飘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3-02-09

六、黄慕兰“脱党”,是因工作需要组织决定的吗?

黄慕兰在《黄慕兰自传》中写道,“正因为陈志皋的家庭背景和身份,特别是他本人的思想倾向,非常适合于开展营救工作的需要,所以组织上要我出面去请他担任关向应的辩护律师。我扮成上层妇女去找陈志皋,对他说我是个脱离了共产党组织的人,丈夫是已经牺牲了的著名共产党人宛希俨,并且留下了一个遗孤交由家人抚养,自己是到上海来找职业的。这样表明自己的身份,就是要让受委托的律师知道我是个革命妇女,对他没有什么隐瞒,以便互相间建立起必要的信任。”

“1931年 5月,为营救被捕的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军委常委关向应,奉命以脱党的书香世家小姐身份打入上层社会,结识陈氏父子。”

事实真的如此吗?

(1)据时任中央交通局局长吴德峰的女儿吴持生讲,当年她的父亲曾当面对黄慕兰讲,“你脱党的问题,是你自己行为所致,不存在组织恢复党籍问题。你过去为党做过一些有益的事,脱党后当了资本家太太,也无损害党的行为,还继续做了一些对革命有益的事,这一点我们是知道、有数的。依你现在的身份,仍可一如继往做好你丈夫和一些老朋友、老关系的工作,动员他们回来,参加建设。要教育子女热爱祖国、热爱党,努力学习工作要求进步……。不要旧事重提,一粑屎不臭挑起来臭,这样做,对你对孩子都不好……。”“你的脱党问题,我是受命(受周恩来之命)与你淡断组织关系的,加上你不听组织决定,我行我素,贪图享乐去嫁人当太太。脱党是你自己行为所致,不存在组织恢复党籍问题。”

(2)在《黄慕兰自传》中有关她的党籍问题,她说,“上海市委组织部传达中组部决定:承认1926年入党,但1933年脱党,按1951年重新入党计。继续为党龄申诉。”

这恰恰说明黄慕兰1933年脱党不是组织决定,而是个人行为所致,所以要重新入党,不能作为连续党龄计入。

……

凡此种种疑问和自相矛盾的说法,在《黄慕兰自传》中还有许多,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党史研究部门、媒体、读者读后自会得出正确的结论。

黄慕兰早期参加共产党,为革命事业做过工作不应否认,但她自传中确有不少违背史实的问题,笔者提出来不为别的,而是用事实说话,用党史文献说话。笔者提出来也是想善意地提醒媒体在发表(出版)涉及历史、党史的文章、书籍时要严肃对待,弘扬实事求是优良作风,不可无中生有、胡编乱造,更不能不顾史实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危害无数革命志士用生命和鲜血创建的中国共产党及其先烈们的声誉。

上述不当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红旗漫卷西风烈.
浩气长存志青云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13-02-10
不了解这段历史,无法评价,不过这位江姓作者还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黄慕兰的故事这几年被炒得很热,有些电视剧在向忠发叛变事件上也完全照着她的自传来拍(比如《江南锄奸》),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富家小姐、美女、交际花……这些词儿就是谍战故事必不可少的佐料。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13-02-10
合并相同主题贴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13-03-13
必须制止歪曲我党隐蔽斗争史的肆意炒作

双石整理 2012-02-29 02:39:21


必须制止歪曲我党隐蔽斗争史的肆意炒作

吴持生

  近年来,媒体以“传奇湘女黄慕兰的潜伏人生”、“中共超级美女特工黄慕兰演绎的红色传奇”、“周恩来身边的美女特工”等为题,频繁炒作黄慕兰老人,其中许多说法和内容都是违背历史真相的。

  我父母吴德峰戚元德长期从事我党地下秘密情报工作,曾任秘密交通局负责人,也是黄慕兰的领导,父母与她共事多年。为维护历史的真实性,维护党的隐蔽工作的真实形象,我把所知道的相关情况做如下简要介绍。

向忠发被捕叛变,周恩来不是因黄慕兰通报撤离的
  有书刋称“黄慕兰——最先发现向忠发被捕叛变的人”,“……若不是黄慕兰的这次偶遇与紧急报信,中共在上海的中枢机构完全有可能在瞬间垮掉。难怪此事令久经战阵的周恩来也后怕不已……。”

  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据父母及当事老同志回忆:1931年6月,中央决定正与杨姓妓女姘居的向中发尽快向苏区转移。为了安全,周恩来特意要向忠发与他同住,并让吴德峰安排该女子与陈琮瑛母女同住。顾顺章叛变后上海党中央处于转移前的高度戒备状态,规定任何人出门必须事先打招呼,并按时归队。周恩来专门告诫向不得擅自外出,不准会见那个女人。但他阳奉阴违,私自外出与姘头相会并留宿,结果被暗探抓捕。那天周恩来回家发现向中发不知去向,预感不妙,立即布置吴德峰、谭忠余等派人寻找,同时按规定发出报警暗号,通知一切与向有关系的人和机关立即疏散转移。周恩来转移至极少人知道的预定安全地点——周惠年家。派出的同志通过各种途径很快查出:向中发已被捕并牵连到陈琮瑛(任弼时夫人)。周当即指示通过关系设法营救。但“向中发这个软骨头很快就叛变招供了,连他的姘头都不如”。当向忠发带特务来捕人时,原住地早已人去楼空,敌人扑了个空。周恩来等同志化险为夷,陈琮瑛等则经党组织营救获释,后由我父亲再度安排进入苏区。

  综上,向忠发被捕后周恩来及上海中央机关撤离原住地并脱离险境,是根据既定制度和应急预案主动采取的行动。我在此无意评论或否定黄慕兰通报向忠发被捕消息的行为,但相关报道的不实说法应予纠正。

营救关向应出狱是党精心运作的结果
  有报道称黄慕兰“到上海后秘密营救周恩来、关向应等高层领导”,还有些绘声绘色的炒作:“忧心忡忡的周恩来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担任营救工作的主要人选。突然,黄慕兰的名字逐渐清晰,他眼睛一亮:这位年仅24岁的女共产党员,且不说有惊人的美貌,仅就学识所垂炼的机敏幽默的谈吐和卓越的社交能力造就了上流社会妇女所应具备的素质……”云云。

  据我父母等老同志回忆:1931年初,关向应同志在租界寓所被巡捕房逮捕,同时搜去一箱文件,恩来同志指示陈赓和吴德峰等人设法营救。巡捕房看不懂该箱文件的文字,于是托杨登瀛找懂该文的人帮他们查看。杨登瀛,又名鲍君甫,时任国民党党务调查科驻沪特派员,属于我党组织控制使用的特殊关系。于是我们通过杨把精通几国文字的刘鼎同志推荐去,趁机将这箱文件调包换回,保证关向应同志不暴露身份。而后,由吴德峰出面,通过黄幕兰的交际关系,花钱请律师将关向应保释出来。

  成功营救关向应是党组织精心运作的结果,早有相关回忆披露过上述真实情况。媒体和“炒手”们不应为满足读者猎奇心而专挑某些环节肆意炒作,造成“我党政治局候补委员的生死系于交际花之一颦一笑之间”的误导。这样做已经歪曲了历史,损害了共产党及我党领导人的形象。

所谓“奉命脱党”,与陈志皋结合是组织行为纯属无稽之谈
  看到这种无稽之谈,我非常气愤,不得不公布多年来不愿公开的一段亲身经历:

  1955年我家住在北京西四羊肉胡同,父亲时任国务院一办副主任,我在北京女一中读高一。4、5月间的一天,黄慕兰来家拜访,父母热情地接待她,并留她和女儿吃饭。母亲说:“这是我们在上海做秘密工作时的老朋友”,让我叫阿姨,叫她女儿姐姐。寒暄之后大人在客厅谈话,妈妈叫我陪她女儿去另一房间看书,记得她们临走时还借了我的《卓亚和舒拉》、《青年近卫军》等故事书。

  不久因亲戚来京,我被赶到客厅旁的貯藏室睡。一个星期天,黄慕兰一大早来访,与父母坐在客厅里谈话,我被堵在貯藏室内出不来,听到了全部的谈话内容。简要情况是:黄慕兰要求见周总理。爸爸说:总理很忙,有什么事,对我讲就好了,能办的就办,不能办的再转告、请示总理。她提出党籍、工作安排、级别待遇等问题。开始父亲还耐心地对她讲,你脱党的问题,是你自己行为所致,不存在组织恢复党籍问题。你过去为党做过一些有益的事,脱党后当了资本家太太,也无损害党的行为,还继续做了一些对革命有益的事,这一点我们是知道、有数的。依你现在的身份,仍可一如继往做好你丈夫和一些老朋友、老关系的工作,动员他们回来,参加建设。要教育子女热爱祖国、热爱党,努力学习工作要求进步……。不要旧事重提,一粑屎不臭挑起来臭,这样做,对你对孩子都不好……。不知何故,她听不进我父母的好言相劝,突然哭闹起来,语无伦次地说什么:党和某些人对不起她,她甚至为革命为党献出了一切,当了妓女……。此时我听到客厅“叭”的一声,是父亲拍玻璃茶几的声音,接着就是茶杯盖掉在地上摔碎的响声。父亲非常生气地大声怒斥:胡说!并反问她:谁叫你当了妓女的?!我们党在这方面有严格组织纪律规定。你要说你当了妓女,那是你自己乱性所为!是你自己无聊!无耻!宛希俨同志被捕入狱,组织命你以家属名义去营救,你不去,你在干什么?!贺昌同志与你感情破裂,进苏区与你分道扬镳,为什么?!两个烈士的遗孤你从小不管,当然也有组织和烈士的意愿,这是怎么会事?!你在党内同时搞多角恋爱,搞得乌烟瘴气,情书、情诗满天飞,发生咬舌头、跳水自杀事件,一个接一个,闹得同志间不团结,你制造的麻烦、风流韵事还少吗?!让你去找律师保釋关向应,你可好,你去跟律师调膀子睡觉;让你去找特务做工作你做到床上,跟特务乱来!去牙科当护士你跟医生、病人乱性毫无节制……,难道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都是组织安排你去干的吗?!组织的警告批评你听了吗?!你就是当过妓女也与组织无干无涉。你的脱党问题,我是受命与你淡断组织关系的,加上你不听组织决定,我行我素贪图享乐去嫁人当太太。脱党是你自己行为所致,不存在组织恢复党籍问题。

  父母在隐蔽战线工作多年,从来不当着孩子的面谈秘密工作和高层领导的事。以上是我偶然听到的,因为好奇,所以记得很牢。但父母对我们孩子要求非常严格,所以很多年来从未对他人讲过。全家经历“文革”磨难之后,我才从父母及其他老同志那里得到进一步证实和一些详情。

黄慕兰破坏纪律,周恩来下令“淡断”与其关系
  父亲吴德峰1922年投身革命,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母亲戚元德28年入党,他们因长期工作关系和隐蔽斗争的性质,了解很多党内历史上的事。文革开始后,父母都受到批斗和群众冲击,但他们最担心的还是主席、总理百年之后坏人当道,祸害国家,尤其是江青一伙。见到故意歪曲历史,愚弄后人的现象,他们心里很不平静,因此陆续向家人讲述了一些史实,其中有的涉及到黄慕兰。我和家人帮助他们整理史料时,也回答了我们提出的一些疑问,但嘱咐有些事情知道即可,不得私自乱讲。

  关于当年父亲对黄慕兰讲“受命与你断组织关系”,父亲说,那叫“淡断”。父母告诉我:情报、交通等秘密组织,有极其严格的制度和纪律,没有节制的乱性,是秘密工作绝对不允许的大忌。总理一再强调,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人,在性生活上不能自持、乱来的人,迟早要给组织惹麻烦,这种人不可担任党的机要、秘密工作。

  1981年武汉妇联写武汉妇运史料,提到过黄慕兰问题,我去看肖克叔叔和蹇先佛阿姨时谈到此事。肖克叔叔提及她过去的行为直摇头,告诉我:中央搬苏区后,黄慕兰去找关向应,当时有人开玩笑要关向应与黄慕兰“复辟”,关向应非常气愤的责骂黄慕兰:下流无耻,黄慕兰无趣而退。

  据我所知,我党地下工作者只需隐藏自己的党员身份,不存在脱党问题,党员因派出工作暂时断开组织上的联系,回来后经审查无问题即可恢复组织生活,也不存在什么“恢复党籍”的问题。这是隐蔽战线的一个基本常识。如原国家计量局局长严希纯等同志的民主人士、中共党员的双重政治身份是在文革混乱中才被公开的。因此,所谓黄慕兰“奉命脱党”问题,实际上是父亲根据周恩来同志的指示,逐步地切断她的组织关系。

  关于“咬舌头”等事,因涉及的人较多,就不在此用笔墨了。如组织上派人来谈,可以倾我所知。

  我认为,上述那些不实的新闻报道和肆意炒作歪曲了历史,破坏了任何党派都赞成的实事求是原则,说的更严重些,是向周恩来等老一辈革命家身上泼脏水,丑化我党隐蔽战线,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于史、于今,对国家、对人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知道陈赓前辈(1961年去世)是否说过:“慕兰的一生是中国革命曲折发展的反映”,周总理是否称她为“党的百科全书”,也不想去考证。但我可以确定,假如黄慕兰老人看到这样的报道,她的理解与没有经过那段历史的人一定不同。

  本文仅针对不实报道和胡乱炒作加以说明和校正,不当之处请知情者批评指正。

中国共产党党员 吴持生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13-03-13
虽然对整理者 双石(毛左)没啥好感,但人是人,文是文,不能因人废言哈。这也算一家之言吧。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13-03-13
才注意到 红旗飘飘转帖的文章里也提到了吴特生的回忆。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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