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在网上看到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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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秋日”的漫步
■ 朱 旭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自阅读了《雾失楼台》后,已四十三岁的赵有亮,被深深吸引了。
这幅照片摄于1987年深秋时的广州。图中的室内环境,由于雕塑、塞满书籍的书架、帷幔等的构成,在很明显的暖色调里传递出了那令人心仪的书卷气与艺术感。身置其中的赵有亮凝眉思索,这显然不是拍生活照时的心态。的确,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处在了表演创作前的最后准备阶段——电视剧《雾失楼台》已使他心中的创作激情热烈而又难于抑制。
那年,由于秋老虎的倘佯不去,即使深秋了,这个城市也还是热。
当年的赵有亮,因主演了大量广受好评的话剧,比如《保尔·柯察金》《理查三世》等,也因主演滕文骥导演的《都市里的村庄》而被广大观众所熟知,不时有制片厂来人联系他出演不同的作品。一天,广东电视台女导演沈忆秋对他讲述了作家黄秋耘的故事。
黄秋耘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1935年,清华大学国文系一年级的他在国难当头时参加了革命,整个前半生在战火硝烟中度过,新中国成立后任《文艺报》的主编,半生戎马半生翰墨,50年代中期因为“胡风专案”而被解职回到广东老家。闲适、百无聊赖的生活让黄秋耘十分苦闷,来自于坚定的理想信念与不可理解的现实之间的冲突。这些不可理解的现实让他的心灵陷入彷徨与苦痛之中,《雾失楼台》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创作出来的。
赵有亮并没有与黄秋耘相同的经历,但却都经历过新中国历史上的很多事情,比如“三反”、“五反”、“反右”、“大跃进”等等。1987年的他已经是人到中年,四十不惑,但于影视拍摄,却不是一名老将。
其实还是初中生时,赵有亮心中即已萌发了“演员梦”。
那时上海的影院里经常举行各国电影周,比如法国电影周、印度电影周,他的课余生活也由此丰富多彩,有时还忍不住逃几节课去看偶像奥·斯特里仁诺夫的影片。17岁时,他跨进了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然而没想到大学毕业后走上的并不是舞台,而是来到驻山东郊县的六十七军当了一年的兵,忙忙碌碌的,除了劳动还是劳动。一年后回到了中国儿童艺术剧院,马上又跟着单位下放,来到了河北宝坻县。
在那段光阴里,劳动、运动占据了赵有亮的青春时光,年轻时代的单纯虽没有过多的烦恼,却也会在不经意的刹那间,于心中产生一丝恐慌:完了,是不是以后就要和表演、舞台说再见了呢?
光阴荏苒,十年动乱结束。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自阅读了《雾失楼台》后,已四十三岁的他,被深深吸引了,被那两位特殊时期的知音友情而深深的感动了,也被黄秋耘笔下这种沧桑后的平静与藏而不露的悲哀所折服。经历过文革十年的他深知这段友谊和这些情义的真诚与可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其他邀请,而接拍沈忆秋的这部电视剧,并向导演提出能不能到广东去见黄秋耘一面。
黄秋耘得知此讯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等赵有亮到广州,他直接来到了北京。两人在中央党校见了面,他们聊得十分投机,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赵有亮对角色的理解让黄秋耘相当地认同。
《雾失楼台》的故事情节十分简单,剧中只有三个角色,“我”的内心独白和思想情感串连起整个电视剧,于表演却是个极大的挑战。大量的表演创作空间再加上对角色的喜爱,让身处广东的赵有亮处在兴奋之中。每天他都在思索如何能更好的表现出“我”的内心心理,脸部表情应该怎么样呢?怎么样的动作设计才能恰到好处呢?经常拍完了一天的镜头,收工回去一想:不对,那样处理可能更好一点。第二天赵有亮就建议导演,能不能把昨天那条再来一次呢?尤其是“我”漫步在路上的那组镜头,更是倾注了他很大的心血,剧中“我独行踽踽地、心情黯淡地沿着那条柏油路的小胡同来回走着,走了一段路,又痴痴地回过头来望了那座小楼房一眼,这是一个忧郁的晚秋的日子,眼前的一切景物都被淹没在傍晚的苍烟和夕照之中”。在这个场景中,赵有亮没有一句台词,只通过走路的姿态、手的放置等动作传达出沧桑和伤感,反复的思考和试验来达到最佳效果。正是这样的精益求精,一部短短45分钟的单本电视剧竟然拍摄了两个月之久,成就出一部精彩的电视剧,却也冷落了本应照顾的小女儿。如今,《雾失楼台》中“我”这个角色已成为了赵有亮最钟爱的两个角色之一(另外一个是《秋白之死》中的瞿秋白)。
可惜的是,当年这部倾注心血的精彩力作却因种种原因没能与观众见面,但对于赵有亮来说,只要回想起1987年广州秋日中的那段“漫步”,其表演、创作的幸福与满足感就已充斥整个心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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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啊~~本来拍的片子就不多,拍出来的还不能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