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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抗战时期的西南联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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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苗溪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楼主  发表于: 2006-08-29
http://law.eastday.com/epublish/gb/paper163/835/class016300003/hwz302934.htm

抗战时期的西南联大


11月1日是西南联合大学校庆之日。西南联大在抗日战争期间,在极为艰苦的条件下,为中国培养出大批国内外知名专家学者和建国需要的优秀人才,在中国现代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西南联合大学原系长沙临时大学于1938年迁至昆明后的改称。在此以前,1937年由于日军侵入华北,制造“卢沟桥事变”,平津沦陷,当时教育部令国立北京大学、国立清华大学和私立南开大学在长沙组成国立长沙临时大学,由三校校长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任常务委员,未设校长。同年11月1日开学上课。在长沙只一学期,就因南京陷落,武汉吃紧,学校西迁入滇,全校大部师生不得不跋山涉水徒步转往昆明。西南联大仍由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任常委。实际上,皆由梅贻琦主持校务工作。

抗战时的西南联大办学条件极为艰困,图书仪器十分缺乏,教育设备更是简陋。学生宿舍大多是砖土墙、茅草顶的平板房,暴雨来临,满屋漏水。联大的其他校舍都是或租或借各地在昆明的会馆和城外的一些中学的校舍。教室多是铁皮屋顶,各类办公室全部都是茅草屋。学校食堂虽是砖木结构,建筑也很简陋,里面只有几十张饭桌而无坐凳,学生都是站立用膳。抗战时,学生的伙食很差,红米饭里面往往掺了很多砂子,每日食的多是仅用盐水煮的蔬菜,很少有油水。学生上课很是艰苦,由于教室分散,往往上完一课,就得匆匆赶往另一相距颇远的教室上课。当时联大十分民主自由,不少校外学生纷纷来校旁听,我们正式学生稍一来迟,就无坐位,只好站着听课,笔记十分不便,增加了学习上的不少困难。

联大的图书馆建筑也很简陋,仅比学生宿舍高大一些。大阅览室里,排列着几十张长方形的阅览桌,周围都有木椅,只容几百人。由于图书馆不大,藏书不多,学生读书勤奋。到图书馆借阅书籍者特多。图书馆每晚开馆前,门外总是挤满了学生,都想抢先进入借阅参考书,或抢占一个位子便于自习,如果动作稍迟,即会人满无座。

联大有个“民主广场”,就是图书馆前的一块空地,空地中间立有一根旗杆,杆前有一座砖砌的讲坛,这里每月举行一次“国民月会”,邀请名人来校讲演,茅以升、顾维钧、李约瑟、林语堂、陈诚等都虽在这里讲过话。当时尽管这里没有扩音设备,但会场十分安静,学生都能秩序井然地听讲。联大素有“民主堡垒”之称,许多爱国民主活动,都在这里举行,因而被称为“民主广场”。

自1938年9月,日军飞机频临昆明进行空袭,狂轰乱炸,西南联大教职员宿舍亦有被炸毁的,造成人员伤亡。1941年,日军又侵入我云南边境,战况激烈,并有一部日军直驱进入桂黔骚扰,当时抗战形势危急,但联大岿然不动,校内教学正常,学生勤奋读书依旧,整个学校有序不紊,处乱不惊,表现了中华民族坚苦卓绝的伟大精神。

1941年至1945年,这是西南联大教学科研成就最为突出的时期。西南联大当时集中了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的著名教授和专家学者,如对魏晋南北朝史和隋唐史颇有研究的陈寅恪,对中国哲学史研究卓有贡献的冯友兰,新文学运动的重要人物朱子清,以及各有专长的闻一多、钱钟书、沈从文、柳无忌、叶公超、吴晗、钱穆、钱端升、张奚若、费孝通、罗隆基、潘光旦、贺麟、陈岱孙、王力、吴宓、闻家驷等,还有著名中国近代若干基础学种和工程技术学科的开创者,如饶毓泰、吴有训、吴大猷、施嘉炀、顾毓王秀、华罗庚、陈省身、姜立夫、周培源、任之恭、梁思成、赵忠尧、钱思亮、金岳霖、江泽涵等,他们学术造诣较高,了解国外学术发展情况较多,因而使联大的教学能够接近国际水平,成为当时国内的第一流大学。

西南联大的学生素质较高,原来是北大、清华、南开三校的学生素质很好,1938年后统考入校的学生多是高分承取的,素质仍列前茅。由于联大教授人才荟萃。教学水平闻名全国,又具有民主和宽松的环境,所以为国内学生所向往,许多学生不顾家庭反对,交通险阻,路途遥远,前来投考西南联大,甚至有宁可放弃已在其他大学的学籍重新报考,成为联大新生。当时联大虽然教学设备简陋,物质条件艰困,却创出了奇迹,办出了世界一流的大学,培养出大批优秀人才,为国际所瞩目的,不能不令人惊叹。

联大之所以能够培养如此众多人才。不仅是由于师资队伍雄厚,专家名流集中,同时与联大的教育思想、教学制度、学习风气和政治环境有密切关系。

首先,西南联大充分继承和发掘了三校的学术民主思想和兼容并包的精神。联大汇集三校专家学者于一堂,能够发掘学术民主,使联大成为自由探讨学术的论坛,不仅调动了教授任课的积极性,也培养了学生独立思考与思辨能力。

其次,西南联大教学要求严格,重视学风。联大对基础课的要求极为严格。学生学习成绩达不到标准,不能补考,必须重修。大一基础课程,也有知名教授任课,对学生作业要求很严。因此学生都很用功,读书风气极浓,学生受到扎实的基础训练,应变能力强,有利于以后进一步发展。

其三,西南联大教师科研并重,学术造诣深,具有敬业精神。有些教授居家离校甚远,为了学生学习效果好,从不集中时间讲授,一门三学分课程,总是以高度责任感每周分三次到校授课,不顾辛劳。有时遇到空袭,都是带领学生到郊外授课。他们认真负责的敬业精神,深受学生敬重。联大教授各有授课方法,但均反对照本宣科,而能各施所长。

其四,西南联大校系领导,重视教学实验实习。联大迁到昆明时,理工科的设备不多。学校设法通过各种渠道,从上海、香港和国外购置必需的仪器设备,一些教师也自己动手制造设备,使各系都能有实验课,以培养学生实际操作能力。

其五,恢复招收研究生制度,促进了对人才的培养。1939年,西南联大恢复研究院,招收研究生。当时有一批年轻教授从国外带回一些国际科学先进技术和信息,资深教授也在探索新方向,因而研究生的课程直接反映了国外最新的科学成就,推动联大科研教学水平达到新的高度。从1939年到1946年,联大培养的研究生,以后成为国内外著名专家学者和科技工程杰出人物有钱伟长、杨振宁、李政道、黄昆、朱光亚、邓稼先、任继愈、陶大镛、郝治纯、阴法鲁等一大批。

正因为西南联大拥有上述一些优势和特点,所以能培养如此众多的优秀人才,为国家建设培养了大批骨干,以及一代推动我国科研事业与国际最先进水平接轨的杰出科学家。据统计,截至1995年止,当年西南联大理工学院教师和学生被评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学部委员)和中国工院院士的计有153人,在人文科学方面,也有不少教师和学生取得突出的成绩,做出了重要贡献。

西南联大师生都具有中国知识分子关切国家命运的爱国主义精神。校歌中有这几句:“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成三户,壮怀难折。”“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这些语言充分反映了联大师生同仇敌恺,教学读书不忘爱国的冲霄壮志。联大学生出于爱国热忱,曾掀起三次从军热潮,先后在联大学习的8000多学生中,投笔从戒者达800多人,笔者也是其中一员。

西南联大师生还直接继承了“五四”、“一二·九”学生运动的光荣传统。全国重大政治斗争,在学校的民主运动中都有所表现,对当局危害抗战的行为十分愤慨,奋起反对。那时学校已有中共地下组织,所以联大成为当时大后方爱国民主运动的一个重要策源地,全国闻名的“民主堡垒”。

随着抗日战争的胜利,西南联大完成了历史使命,于1946年7月宣告结束。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复员平津。联大师范学院留在昆明,改名昆明师范学院。新中国成立后,又改名为云南师范大学,成为西南联大留在云南的永久纪念。

(夏世铎)
~~追~~
离线老实
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06-08-31
现在只留下了一小块场地,一块纪念碑,没人指点还很难找。不过云师大的校舍还是很有当时的风格的。离开昆明六年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汪曾祺的小说里有很详细的描写,有一些故事就是发生在那里。
离线苗溪

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06-08-31
引用第1楼老实2006-08-31 12:09发表的“”:
现在只留下了一小块场地,一块纪念碑,没人指点还很难找。不过云师大的校舍还是很有当时的风格的。离开昆明六年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汪曾祺的小说里有很详细的描写,有一些故事就是发生在那里。


“云师大的校舍还是很有当时的风格的”,当时的风格是指什么呢?
学生宿舍大多是砖土墙、茅草顶的平板房,暴雨来临,满屋漏水。联大的其他校舍都是或租或借各地在昆明的会馆和城外的一些中学的校舍。教室多是铁皮屋顶,各类办公室全部都是茅草屋。学校食堂虽是砖木结构,建筑也很简陋,里面只有几十张饭桌而无坐凳,学生都是站立用膳。
~~追~~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06-08-31
[转贴]从“民主堡垒”到“民主坦克”
作者:向祚铁、侍卫华



  联大的民主运动象春草一样,在受到压抑之后,以自己蓬勃的生命力又发展壮大起来。
 
  皖南事变后,撤离学校的中共地下党员和群社社员,以后有的又陆续回校复学,另一些有组织关系或断了组织关系的地下党员和大批追求真理的青年考入联大。1943年春天重新建立了以马千禾(马识途)为书记,齐亮、何志远(何功楷)为委员的中共地下党支部。他们团结思想进步和有正义感的同学,认真贯彻“勤学、勤业、勤交友”的方针,努力学习,热心服务,广交朋友,积极参加级会、系会、同学会、同乡会、壁报、膳团、体育会等各种社团活动,形成了许多“朋友圈子”,并组织一些秘密的读书会,在同学中形成了很有影响的力量。
 
  这一时期,联大的教授也有不小的变化。他们目睹当局在政治上独裁专制,贪污腐败,特务横行,经济上不少国民党官僚大发国难财,物价暴涨,民不聊生,对时局深为关切。闻一多、吴晗、潘光旦、曾昭抡、闻家驷等教授都先后参加了中国民主同盟和西南文化研究会的政治活动。
 
  1944年4月下旬,日本侵略军开始发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攻势,一个月内郑州、许昌、洛阳相继失守,继之日军进入湘北南犯岳阳,前线军队的大溃退使联大师生心忧如焚,更加关心国事。
 
  这天,西南联大壁报协会和云南大学、中法大学、英语专科学校三校学生自治会在云大至公堂联合举行“时事座谈会”。当时,在联大学生自治会未改选之前,壁报协会在联大实际上起着组织学生开展民主活动的作用。
 
  潘光旦、罗隆基、闻一多等联大教授都收到了邀请函,他们早早地来到了至公堂。只见会场内外,挤得水泄不通。出席者竟达三千余人,这是自皖南事变以来,昆明各大学学生联合举办的第一次政治性的大规模集会。闻一多心里不禁感叹起来:“真是盛况空前啊!他不由得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五四”运动了。那时自己很年轻,血气方刚。他用工楷抄写岳飞的《满江红》,贴在清华饭厅里,这一场景如今又历历在目地呈现在自己眼前了。他看着这么多充满期待的学生,不禁又热血沸腾起来。
 
  大家都注视着台上的一位位学长,看着他们的神色,大家都仿佛觉得今晚的集会将发生某种激动人心的事件。
 
  八点钟,会议开始。主持人王康提议:“请全场起立,向七年来抗战阵亡的将士默哀三分钟!”
 
  大家神情庄严地站了起来。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默哀完毕。激烈的讨论开始了。
 
  会上讨论的第一个题目是“七年的回顾”,邵循正认为国家对这场战争的政治教育不够。蔡维藩认为美英苏在欧洲的合作的的确确是有诚意的。潘大逵专谈政治,“把话头转到浙江县长的贪污问题”。杨西孟谈经济,说“目下昆明的物价最高,已经为战前的一千多倍”。伍启元认为“中国目前最大的经济问题是分配问题”。潘光旦说:“现在中国只有两种人不是开小差的——前方抗战的兵和后方的农人。我们这些人都是开小差的。然而我们还不晓得害羞,还要说什么要为将来建国这类的说词。今后的问题,是怎样才能使我们这些人东山再起。”陈友松认为“今天所谓政治的问题、经济的问题”,“根本上都是教育的问题”。李树青“提出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即现在流行而又普遍的揩油问题”。第二个题是讨论政治,罗隆基发言说:“所谓民主宪政,是民主包括宪政,宪政不一定包括民主,所以我们今天最好不要强调宪政,却可以多谈民主。但如果我们要争民主,首先就要争法治,就要像英国那样,任何人不能在法律以上。”
 
  会上,讨论的气氛越来越激烈。讨论到后来,是关于从事学术研究的人同时是否应有政治的兴趣。
 
  云南大学的校长熊庆来站起来说了三点意见:“一、这次座谈会是学术性的,是寓纪念于学术的讨论,所以才来参加;二、中国的积弱是由于学术不昌明;三、要救中国的积弱,要昌明学术,我辈做师生的人就应与每人守住他的学术岗任,兢兢业业地去做,而不应当驰心于学术以外的事物。”
 
  熊庆来这一番话刚说完,只见闻一多“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本来,闻一多这次来参加集会,只是来听听大家的发言。故当会议进行中,主持人王康给他写条子请他发言时,他一直没有起来发言。
 
  大家见如此神情,知道他要发表激昂的演说了,掌声雷动。
 
  闻一多清了下嗓子,他那热情而激奋的声音,送进了每个青年的耳朵里:
 
  今天晚会的布告,写得非常清楚,这是一个纪念抗战七周年的时事报告晚会,我对政治经济问题懂得很少,所以很有兴趣向诸位有研究的先生请教。但是,大家也看得清楚,有人并不喜欢这个会议,不赞成谈论政治。据说,那不是我们教书人的事情。
 
  我,修养非常不好,说话也就容易得罪人。今晚讲演的先生,我们都是老同事,老朋友,有什么苦衷,大家不难理解,可是既然意见不同,我还是要提出来讨论讨论。
 
  谈到学术研究,深奥的数学理论,我们许多人虽然不懂,这又那里值得炫耀?又那里值得吓唬别人?今天在座的先生,谁不是曾经埋头做过十年、二十年的研究的?谁不希望能够继续安心地做自己的研究?我若是能好好地读几年书,那真是莫大的幸福!但是,可能吗?我这一二十年的生命,都埋葬在古书古字中,究竟有什么用?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现在,不用说什么研究条件了,连起码的人的生活都没有保障。请问,怎么能够再做那自命清高,脱离实际的研究?
 
  国家糟到这步田地,我们再不出来说话,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不管,还有谁管?有人怕青年“闹事”,我倒以为闹闹何妨!“五四”是我们学生“闹”起来的,“一二•九”也是学生“闹”起来的。请问有什么害处?现在我们还要闹!有人自己不敢闹,还反对别人闹;自己怕说,别人说了,呵,又怕影响了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前程。真是可耻的自私!”——熊庆来连声申辩:“闻先生,您太误解我了,太误解我了!”闻一多接着说道——没有!云南大学当局是这样的!我们西南联大当局还不是这样的!胆小,怕事,还要逢迎……这就是这些知识分子的态度!……
 
  熊庆来是闻一多的多年老友了,但闻一多没有顾忌这层关系,放了一炮。
 
  这次集会,虽然弄得气氛较为难堪,但这也摒弃了贯常的“一团和气”,各人都真诚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事后,华罗庚去向熊庆来解释,熊说:“是训导长让我去的,我上了特务的当,我不该去,你见到一多,帮我解释一下。”
 
  闻一多知道后,也说:“当时不得不这样啊。自然,我讲话太嫌锋利了一些。”
 
  华罗庚所住的房舍被敌机炸毁,一时住宿无着,闻一多无私地将自己租住的房子分一半给华罗庚一家住,中间隔条布帘。故华罗庚和闻一多得以朝夕相处。后来华罗庚应邀访苏,正在犹豫,是闻一多劝他去苏联到处看一看,华罗庚才打定主意去苏联。
 
  西南联大的民主运动蓬勃发展。美国副总统华莱士来校访问时,为了向华莱士表示民主的愿望,王康、王子光、万禄等人连夜赶制了大幅的英文壁报,大标题为:“我们决心与世界任何地方的法西斯战斗!”下端写着“我们要民主!”华莱士的随行人员拉铁摩尔把这张壁报拍了下来。
 
  这张英文壁报产生了应有的影响。美国驻昆明总领事馆的快报上报道了这一事件。
 
  纪念“五四运动”的活动也重新蓬勃发展起来。
 
  这一天,还是5月1日,活动已开始搞起来了。联大、云大、中法、英专等四大学联合在云大至公堂举行音乐晚会,由各校歌咏团体演出。《五月的鲜花》、《民主青年进行曲》的歌声响彻礼堂。还演出了《黄河大合唱》,词作者光未然和音乐家赵(氵风)亲临指导,受到热烈欢迎。
 
  5月2日晚,由联大新诗社在东食堂举办诗歌朗诵晚会,许多同学朗诵了歌颂抗战、反映现实生活的富于战斗性的诗篇。闻一多朗诵了艾青的《大堰河》,获得了热烈的掌声,朱自清说:“闻先生的演剧才能给这首诗增加了些新东西。”光未然朗诵了他创作的《民主在欧洲旅行》,殷切地呼唤“民主”的到来,博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他又应听众的要求,朗诵了艾青的长诗《火把》。给大家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5月3日晚,联大历史学会受四大学学生自治会委托在东食堂举办了纪念“五四”运动的晚会。会场挤满了听众。晚会由李晓主持,先由历史系学生许寿谔就“五四”以来的青年运动作了系统的回顾,接着,闻一多、吴晗、曾昭抡等都讲了话,论述了“五四”运动的价值和意义等问题。随后,进入对当前青年运动的检讨。与会者情绪激动,纷纷要求上台发言,除联大、云大同学外,还有中学生、青年工人,新闻记者站起来讲话。他们都提出,要团结起来,组织起来,投入争取民主的实际行动。有的同学大声疾呼:联大这个民主堡垒,应该成为民主坦克,冲出去。联大学生自治会负责人及时在会上宣布:明天(5月4日)下午一点钟在云大广场举行“五四”纪念大会,请大家准时参加。最后由吴晗作总结。他从几个方面比较了今天的青年运动与“五四”时期的不同。晚会在战斗激情中结束。
 
  最激动人心的这一天来了。5月4日的上午,联大体育部与学生自治会组织球赛。阳光美术社举办美术展览。但大家心情激动地等待着下午的到来。
 
  下午一时,西南联大等四校学生;在云大操场举行“五四纪念大会”。闻一多、潘光旦等教授出席大会。到会者还有记者、盟国友人等,共六千余人。
 
  集会的活动开始了。吴晗开始讲演。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了。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跑到树下躲雨了,会场秩序紊乱起来。只见闻一多走上讲台,高声说道:“武王伐纣誓师时也下起大雨。武王说,这是‘天洗兵’。今天我们也是‘天洗兵’!是青年的都过来,是继承五四血统的青年都过来!这雨算得什么雨,雨,为我们洗兵!这是行动的时候了,让民主回到民间去!”
 
  在闻一多的召唤下,群众稳住了,大家都红着脸走近讲台,冒着雨,开完了大会。
 
  会后,举行了万人游行,人们高呼“立即结束国民党独裁专政!”“建立联合政府!”“取消特务!”等口号,走过昆明主要街道。这次游行在昆明乃至全国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晚上,西南联大同学举行全校大聚餐。将近三千人的大聚餐,在一般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事却在联大实现了。大家都坐在图书馆前的草地上,吴晗、曾昭抡等教授也一样地坐在地上,和同学们围坐在一起,大家兴高采烈地吃了晚饭。
 
  晚上,还举行了火炬竞走,男女两队冠亚军分别获得由闻一多、马约翰题词的锦旗。他们的火炬点燃了篝火,热烈的营火晚会在欢笑声中开始,并完满地结束。
 
  5月5日晚上,在图书馆前草坪上举行规模盛大的文艺晚会,楚图南、朱自清、冯至、李广田、卞之琳等学者、诗人作专题发言,最后由闻一多讲话。他重点介绍了艾青和田间两位诗人,比较了他们的作品,他说,我们欣赏艾青,因为他是今天的诗人,而田间则是明天的,是新世界的一个。
 
  到此,“五四”周胜利地降下帷幕。在此之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它表现了联大学生的机智和风趣。
 
  联大学生准备隆重纪念“五四”的计划一经宣布,国民党云南省党部就慌了手脚。他们一面通过昆明市政府密令各学校阻止学生参加,一面严令各报馆不准刊登有关联大纪念“五四”的消息。同时还让昆明3家电影院赠送5月3日、4日各场电影票2800张给学生,企图以此干扰破坏纪念活动。同学们识破了他们的小动作,原想拒绝领票,后来有人建议把电影票转送给难得看上电影的士兵和居民,于是由学生自治会一起领回,并照此办理。“五四”纪念周的活动完全按学生自治会拟定的计划进行。
 
    ……
 
原文1998年发表于《清华大学演义》,黄山书社

转者注:文中“五四”周活动的策划人之一是当时中文系学生自治会负责人齐亮,他后来与江竹筠等人一起牺牲于歌乐山电台岚垭。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老实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6-09-01
引用第2楼苗溪2006-08-31 12:16发表的“”:
“云师大的校舍还是很有当时的风格的”,当时的风格是指什么呢?
学生宿舍大多是砖土墙、茅草顶的平板房,暴雨来临,满屋漏水。联大的其他校舍都是或租或借各地在昆明的会馆和城外的一些中学的校舍。教室多是铁皮屋顶,各类办公室全部都是茅草屋。学校食堂虽是砖木结构,建筑也很简陋,里面只有几十张饭桌而无坐凳,学生都是站立用膳。 [表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苗溪先生眼睛厉害。
  你这里引用的是汪老小说中描写的联大刚成立时的样子,我所说的“当时”,是指现在云师大里仍有一些校舍保留了“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风格”。其实在昆明,有很多这样的“风格”,比如文林街的老房子,云南大学里的老房子(包括闻一多最后一次演讲的至公堂)等等,而云南大学本来就是云南当时的军阀唐继尧的官邸,整个就是民国风味。
  故有此一说,当然不一定准确。
离线老实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6-09-01
Re:[转贴]从“民主堡垒”到“民主坦克”
引用第3楼岁寒2006-08-31 12:30发表的“[转贴]从“民主堡垒”到“民主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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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西南的革命真是风起云涌,且由于高校迁至此地及大后方的缘故,革命基本上都以知识份子为主力军,斗争尤为壮烈。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6-09-01
这是俺扫描的《西南联大校歌》:


联大校门,转自北京大学档案馆网页:


两年前从超星图书馆找到的图,忘了是哪本书里的:


这个也是在超星找的,联大图书馆,前面的草坪被称为民主广场: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6-09-01
跑一下题,联大校歌的曲作者张清常先生是著名语言学家,让我想起了同样是语言学家的诗人刘复(半农)、作曲家赵元任,都是多面手,厉害呀!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苗溪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6-09-01
引用第7楼岁寒2006-09-01 11:31发表的“”:
跑一下题,联大校歌的曲作者张清常先生是著名语言学家,让我想起了同样是语言学家的诗人刘复(半农)、作曲家赵元任,都是多面手,厉害呀!

赵元任是现代中国语言学的鼻祖了吧?

另外,可惜俺不识谱
~~追~~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6-09-01
引用第8楼苗溪2006-09-01 11:36发表的“”:
赵元任是现代中国语言学的鼻祖了吧?

嗯哪,此外,他与刘复同是中国现代语音学的奠基人。
刘作词、赵作曲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堪称两位现代语言学大师在音乐上的珠联璧合之作,令人羡慕,令人感叹。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7-09-02
[转贴]西南联大:炮火中成长的“大师之园”
西南联大:炮火中成长的“大师之园”

作者:新京报记者 高明   来源:新京报   时间:200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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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3日,云南师范大学里,学生们在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里进进出出。校园中央,一间铁皮顶、泥巴墙、木格窗的房子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目前仅存的一处西南联大的教室了。”82岁的周锦荪是西南联合大学云南校友会副会长,精神好的时候,他常来这里走一走。


  这间60平方米的教室里有讲台和椅子,却没有书桌。“别看教室这么简陋,这可是建筑设计大师梁思成的杰作。”周锦荪笑笑说,抗战时期,联大经费严重不足,即便是建筑大师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尽管物质条件异常艰苦,但西南联大却是中国历史上最光彩照人的一所大学。

  8年时间里,联大培养了2位诺贝尔奖得主,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和中国工程院院士近百人,成为真正的“大师之园”。

  弗吉尼亚大学一位史学教授对西南联大进行了十年的研究后评价:“西南联大是中国历史上最有意思的一所大学,在最艰苦的条件下,保存了最完好的教育形式,培养了最优秀的人才,最值得人们研究。”

  师生“长征”组建联合大学

  18岁的周锦荪考上西南联大物理系时,当时的校门还简陋得不堪入目——一块油漆的长条木板横架在麻条石堆砌的两个石柱上,上写几个大字:“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这所学校已是国内最强、最大的大学。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之后,北平、天津沦陷。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与南开大学的师生南下长沙,合组为“国立长沙临时大学”。几个月后战局吃紧,国民政府不得不催促再度南迁,所有师生分海陆两路进入云南。

  此次浩荡的南征是世界教育史上罕见的一次“长征”。这所由三家本来相互颇有抵触、彼此充满学术竞争的大学组成的高等学府1938年4月2日于昆明迅速建立起来。

  昆明多雨。周锦荪回忆,每逢下雨,雨点打在铁皮顶上,丁当作响,教授讲课便要提高嗓门。一次,经济系教授陈岱孙上课时,因雨声太大,学生根本听不到教师讲课,陈教授无奈便在黑板上写了“下课赏雨”。此段趣事在联大广为流传,并笑称“正所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教室如此,宿舍更不用提了。”周锦荪回忆,宿舍也是土坯墙,但却是茅草顶。每到外面下大雨,屋内就下小雨,这时候睡在上铺的人只得取脸盆、油布四处接雨。下完雨,宿舍里就变得泥泞不堪,甚至长起了杂草,学生们的鞋子往往穿一个雨季就烂了。同学们诙谐地称鞋底磨穿了是“脚踏实地”,鞋尖鞋跟通洞叫做“空前绝后”。

  “住得差,吃得也差。”昆明市教育研究所的退休老干部彭国涛是1940年考入西南联大外文系的学生。

  他回忆说,联大学生食堂不仅伙食质量极差,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只能吃两顿饭,上午10点和下午4点各吃一餐。很多学生因无钱购买早点,肚子又饿,甚至没力气去上头两堂课。

  彭国涛说,早上一般是稀饭,晚上才能吃到米饭。但因政府供给的是劣质米,米饭里沙石、老鼠屎、糠屑很多,学生们戏称为“八宝饭”。

  “尽管当时处在抗战阶段,物价飞涨,生活非常艰难,但从没有听说学生因为贫穷而辍学。”周锦荪说。

  彭国涛回忆,1941年年底,林语堂到昆明演讲,谈起西南联合大学时,林评价说,“西南联大物质生活不得了,但精神生活了不得。”

  茶馆里泡出的小说家

  云南人爱喝茶,茶馆遍布。“泡茶馆”也成了一些西南联大学生每天必做的功课。

  学生“泡茶馆”缘于无奈。周锦荪说,在西南联大,每个班没有固定教室,而且教室里只有椅子,没有桌子,根本无法摊开书本写字。而宿舍里,阴暗潮湿,同样没有书桌,学校里惟一可以提供上自习的地方就是图书馆。

  “图书馆规定每天晚上7时开放,但学生往往要提前一个小时在门口排队,等图书馆一开门,大家蜂拥而入,甚至经常发生争吵和打架。”彭国涛说,那时西南联大有学生两三千名,而图书馆却只能提供不到二百人的座位,所以每天抢占座位成为学校最热闹的事情。

  周锦荪说,后来,他发现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吃完晚饭并不去排队抢占座位,而是带着书本三五一群,不紧不慢地溜达出了学校。他跟踪了一次,才发现了秘密:原来他们是到外面的茶馆里看书学习。

  “买一杯最便宜的普洱茶只要五分钱,而且有煤气灯照明,最重要的是可以占着位子坐一个晚上,读书写字十分清静。”周锦荪说,当时校园内没有供应饮水的设施,去茶馆还可顺带解决口渴问题。

  周说,茶馆的老板见到联大的学生都很头疼,他们知道,这些学生不到茶馆关门是不会主动走的,但大部分老板都很能理解流浪学子的苦处,有些茶馆甚至还针对学生,专门提供了“喝白开水只收费3分”的服务

  当时在校园附近,每条街上都有好几家茶馆,而每个茶馆里都能找到西南联大的学生,尤其是文林街上的很多茶馆,茶客甚至都是清一色的联大的学生,学生们笑称这些茶馆为“校外的第二学习阵地”。

  周锦荪说,他所熟知的西南联大中文系学生、后来著名的小说家汪曾祺的很多小说就是在泡茶馆中构思写成的,后来汪也自认“是在昆明的茶馆里泡出来的小说家”。

  “别跟我要钱,我是教授!”

  “说来不信,你现在所知道的朱自清、闻一多等名人,当时在联大当教授,生活极端贫困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彭国涛说,当时国民政府滥发钞票,造成物价极速飞涨。与卢沟桥事变之前相比,联大教授的月薪增长了六七倍,但物价却上涨了405倍。“教授靠那些微薄的月薪根本难以维持一家生计。”彭国涛说,在联大,教他作文课的是著名的文学家、教育家李广田先生。他上李广田家拜访求教时,看到李一家人住在云南省商业职业学校的一间破教室里,中间用布隔成两间,一间做卧室,另一间做厨房、书房和会客室,条件十分艰苦。

  当时联大没有教师宿舍,有的教授为了躲避日军空袭,且图个便宜房租,迁到郊区居住,有的甚至住到了50多里外的呈贡。由于住得分散,当时流传着一句话:“昆明有多大,西南联大就有多大。”由于薪金不足糊口,联大的教授们不得不想出各种办法筹措口粮。彭国涛听说,当时在联大社会科学系任教的费孝通卖起了大碗茶,吴大猷教授则去菜市场捡牛骨头回家给妻子熬汤治病。

  联大外语系学生贺祥麟目睹了一件让他震撼的事情:有一天晚上,他去当时昆明最繁华的商业大街正义路闲逛时,居然见到了他的法文老师、联大法文专业首席教授拿着师母的游泳衣在街头吆喝贩卖。

  在西南联大流传着一个笑话:一名乞丐在大街追逐朱自清乞讨,朱自清被纠缠不过,便回头道:“别跟我要钱,我是教授!”那位乞丐听到这句话,扭头就走。

  尽管贫困潦倒,联大的教授却从没有为金钱而污染为师的风范。周锦荪回忆,当时昆明城中有位附庸风雅的商人,辗转请朱自清为自己作一篇寿序,好向亲友炫耀,润笔费高达三千,当时朱先生冬天时连棉袍子都做不起一件,但仍婉言谢绝。

  “西南联大的老师们有很多是在抗战前和抗战期间放弃了国外高薪聘请和优越的工作条件回到祖国,为的是救国救亡,振兴中华,培育人才回来的,心甘情愿一箪食一瓢饮搞好研究,教好学。”周说。

  费孝通先生这样说道:“生活里边有个东西,比其他东西都重要,那就是‘匹夫不可夺志’的‘志’。知识分子心里总要有个着落,有个寄托。”据1939年的统计,联大有177名教授(包括少数副教授),占全校教职工的22.3%。

  教授所占的比例,比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还高(该校占22%)。联大常委、原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提出,“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人才摇篮”与“民主堡垒”

  “我在重庆读高中时,就听说西南联大民主自由的氛围很浓,当时就无比向往。”周锦荪说,西南联大包容并蓄,不仅成为“人才摇篮”,也被称为“民主堡垒”,当时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的青年人也纷纷慕名前来求学。

  在联大北区南端校门东侧一带围墙内侧,原是张贴各种启事、海报的公告栏,后来成了张贴壁报的地方,被学生称为“民主墙”。

  “你是墙,你也要民主。”周锦荪回忆起民主墙,背诵起了西南联大一名叫何孝达的大学生颂民主墙的短诗。

  “我当时很天真,总是想象共产党员肯定很神秘的样子。”后来他才知道,经常和自己在一起的同学马识途就是共产党员,在联大任地下党书记。

  1942年,联大学生李晓执笔写了一张《国是宣言》大字报,到了半夜,周锦荪冒着危险悄悄地贴在民主墙上。

  《国是宣言》的思想是,变当时的国民党一党专政为国共联合政府,大字报贴出后在联大引起轰动。

  “当时他们特意让我去张贴这张大字报,就是在考验我。”周锦荪说,不久,他加入了民主青年同盟。1945年,大学毕业后,他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彭国涛回忆,1944年,中美联合作战方案启动后,基地训练人员到前线作战,急需大批高水平英语翻译人员。1943年11月,消息传到西南联大校园,全校师生热血沸腾。

  联大常委梅贻琦动员征调1944届男生前往担任翻译。除体检不合格者外,1944届男生全部踊跃参加。

  彭国涛被安排在了中缅战区防空司令部,直接为作战部队充当翻译,直到抗日战争胜利后,他才又回到联大,光荣地领取了联大毕业证书。


  “在西南联合大学读书,是我一生的荣耀和骄傲。”彭国涛说。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linling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09-05
抗战时除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竺可祯任校长的浙江大学也西迁到贵州。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迫于战时局势,浙大在竺可桢校长率领下,毅然举校西迁办学,历经浙、赣、湘、粤、桂、黔等六省,行程二千六百余公里,于1940年初定居贵州,并在遵义、湄潭、永兴坚持办学七年,胜利完成了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文军长征”。浙大西迁办学是在国难当头的历史背景下中国知识分子救亡图存的光辉典范,竺可桢校长在西迁办学中确立的“求是”校训和身体力行的“求是”精神,成为浙大学子的永恒的精神支柱。

发生于上世纪30年代末至40年代初的浙大西迁,是中国抗战期间整个高校西迁运动的缩影,它真实地反映了我国知识分子不屈不挠、奋发图强、服务抗战、振兴后方的高尚品质和优良业绩。从某种意义上说,以浙大西迁为代表的中国高校西迁运动是我国人民抗日战争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历史时期,也是我国高等教育服务于中国内地开发、传播科学文化种子、推动西部发展艰苦而壮丽的实践。她犹如一股坚强不息、奔腾向前的激流,汇聚于全民族团结抗战的历史大潮之中。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09-05
引用第11楼linling2007-09-05 08:10发表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以浙大西迁为代表的中国高校西迁运动……

呃,这个,汗下。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冬青1218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09-05
引用第11楼linling2007-09-05 08:10发表的“”:
抗战时除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竺可祯任校长的浙江大学也西迁到贵州。
发生于上世纪30年代末至40年代初的浙大西迁,是中国抗战期间整个高校西迁运动的缩影,它真实地反映了我国知识分子不屈不挠、奋发图强、服务抗战、振兴后方的高尚品质和优良业绩。从某种意义上说,以浙大西迁为代表的中国高校西迁运动是我国人民抗日战争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历史时期,也是我国高等教育服务于中国内地开发、传播科学文化种子、推动西部发展艰苦而壮丽的实践。她犹如一股坚强不息、奔腾向前的激流,汇聚于全民族团结抗战的历史大潮之中。

的确。当时西迁的学校很多,还有很多青年奔赴大后方去上学,也是一种时代特征吧。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7-10-17
中国近现代中,高校与战争的历史的确值得进行深层次的研究。
离线于焉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1-01
[转贴]Re:[转贴]抗战时期的西南联大
今天是西南联大建校70周年纪念日,转一篇文章过来。[color=blue][/color]


西南联大大事记


  2007年11月01日   深圳商报


●1937年

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7月28日、29日,日军炮轰天津,南开校舍全毁。8月5日,日军占领清华园。8月28日,清华北大及南开于长沙成立长沙临时联合大学,这便是联大的前身。11月1日,长沙临大于长沙韭菜园圣经学校开学,三大学教授也陆续南来,共设文、理、工、法商等四院十七系。文学院另于南岳上课。

●1938年

1月,战局不利,长沙临大决定迁往云南。2月19日,240位师生组成的湘黔旅行团出发,步行从长沙经湘西穿越贵州,全程3600里,耗时两月零八日,于4月26日到达昆明,被后世称为“学术长征”。

4月,教育部令改长沙临大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北京大学蒋梦麟校长、清华大学梅贻琦校长、南开大学张伯苓校长组成常务委员,梅贻琦则实际主持校务。

5月,西南联大于昆明开学,同时联大分校于蒙自开学。

9月13日,联大师生初次听到空袭警报的凄厉声;9月20日,敌机9架对准春城疯狂地投下炸弹,联大租来作为教职员和学生宿舍的昆华师范学校挨炸了。从此,汉语中第一次出现“跑警报”这个新名词。

●1939年

因战局吃紧,政府宣布停付庚款。清华农业、航空、无线电、金属、社会调查五研究所自行设法维持。7月11日,联大第112次常委会决议,通过校歌校训委员会所拟校歌,罗庸作词,张清常作曲。

●1940年

日军攻入越南,云南震动,同时联大校园屡屡遭到轰炸,教育部命联大迁川。8月,联大派人赴四川考察新校址,决定于四川叙永设立分校,命一年级及先修班新生前往上课。分校主任为杨振声。

11月,为了培养大后方中小学教师,联大成立师院附设学校。

●1941年

蒋介石号召知识青年从军,联大许多学生响应。1月,叙永分校开始上课。4月,清华大学成立卅年,师生于昆明举行纪念会,出版学报纪念专刊。8月,叙永分校结束运作,学生返回昆明。10月,文科研究所于昆明东郊龙泉镇司家营成立,由冯友兰教授出任校长。11月,与盟军合作于昆明成立译员训练班,并成立师范学院初级部。

冬,日军侵占香港,许多学人包括陈寅恪身陷其中,联大学生由昆华农院食堂列队游行,这是他们走出校门参加进步活动的开端。

●1942年

6月,因日军近迫云南,师生浮动,梅贻琦校长于国民月会讲话中宣布联大将不再迁校。9月,中文系与历史系合聘教授陈寅恪自香港脱险。

●1943年

3月,梅贻琦校长主持国民月会,邀请英国剑桥大学教授李约瑟到校演讲。8月,清华、北大、南开三校研究生举行联合茶会,筹组三校研究生联合会。

●1944年

6月,美国副总统华莱士赴联大参观。7月,与中法大学、云南大学、英语专科学校于云南大学举办抗战七周年时事座谈会。11月,日军进攻广西、贵州,学校发起知识青年从军演讲会,共有189人参军。●1945年

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联大筹办复员北返,但仍继续于昆明上课。11月,梅贻琦校长回北平会勘清华园,准备接收事宜。

●1946年

5月4日,西南联大解散,学生依志愿分发,入清华者932人,入北大者644人,入南开者65人。三校于昆明立碑纪念8年之艰苦合作。师生陆续北返,只留下师范学院改为国立昆明师范学院。7月,清华中文系教授闻一多遭国民党特务刺杀,昆明发生学潮,梅贻琦校长赴滇解决。(本报记者刘悠扬/整理)


作者:本报记者刘悠扬
离线岁寒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7-12-06
昆明上万市民缅怀“一二•一”烈士
昆明上万市民缅怀“一二•一”烈士
日期:2007.12.02 来源:昆明日报



  昨天,位于云南师范大学内的原西南联大旧址旁,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为纪念在“一二·一”运动中牺牲的烈士们,市民都自发来到烈士墓前瞻仰。以默哀、献花圈和吟唱当年歌曲等形式表达了自己的哀思。

  这其中,有烈士的校友,有烈士的家属,更有许多素不相识的人。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白发苍苍的老人、以及中学生,他们在纪念馆中重温当年发生的那一幕,以此激励自己不断奋进。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昨日缅怀烈士的市民至少上万人。

  扫墓市民:烈士鲜血激励我们奋进

  在烈士纪念馆中,进门的第一个墓碑就是张华昌的,他牺牲时年仅16岁。所以,很多人都仔细地看着刻在上面的字,也有很多人发出轻声的叹息。

  “烈士们牺牲的时候,都还很年轻,他们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一位老人说,他们是怀着推翻黑暗、争取自由的理想而去的,如果他们能看到通过自己的鲜血换来的新中国如今的景象,他们一定会欣慰的。

  “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今天的美好生活,所以,我们不能忘!”一位带着孩子的小学教师说,让孩子们牢记这些烈士的英勇事迹,能激励他们加倍努力学习,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祖国的栋梁。

  烈士校友:我每年都来好几次

  昨天上午9点,在“一二·一”纪念馆,一位老人正激昂地向两位同伴介绍当年的情景。他叫缪熙载,今年79岁,是云南省电信公司的离休干部。

  “我和张华昌是校友,当时都在昆华工校上学,所以我年年都来!”缪熙载说,4名烈士牺牲的时候,他也在场。

  “那天,天气很不好,一直下着阴雨,很冷!”缪熙载回忆说,老天似乎都在为黑暗的旧社会而鸣不平。走在送葬队伍中的,除了闻一多等名师,还有一位魁梧的中年人,他就是当年的校长李嘉谟,现在已经104岁高龄了。

  “李校长现在住在延安医院,在今年前,每年都会来扫墓。”缪熙载介绍,老校长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如今思维仍然很清晰。由于已是高寿之人,所以今年没来。

  下午3点,缪熙载再次陪着老校友们一起来扫墓,他说:“我每年都会来好几次,看看校友,想想当年的场景。”

  昨天的天气一直很好,太阳光暖暖地照在烈士墓上,缪熙载站在校友的墓前说:“现在的天气很好,哪像那时,天阴沉沉的,人也变得很压抑,巴不得马上就天晴!”

  事件亲历者:曾亲手做担架抬伤员

  80岁的刘荫南,和烈士张华昌是校友,当时他在昆华工校读高三,张华昌读高一。那时候,学生们从11月25日开始罢课,除了在校园里组织活动,还走上街头向人们宣传。他们在铺子的门前、电杆上贴标语,在街道上喊口号、做演讲,但是,很多穿着西装的特务混在人群中,不断地起哄,甚至打骂学生。

  “我记得走到华山南路口的时候,就有特务将我们的同学打伤了,紧接着另一个宣传队在金碧路又被打。”刘荫南说,直到12月1日,他们正在学校礼堂唱歌的时候,听说有很多军警跑到隔壁的西南联大打学生和老师,大家就立即跳过食堂的窗户,赶过去支援。特务们开始退,在快退出校门的时候,突然向人群扔了颗手榴弹。

  “我只听见‘嘣’地一声爆响,手榴弹就在人群中爆炸了,我身旁的李云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刘荫南激动地说,他侧身去扶,看见同伴的左脸上满是血。特务们跑了,刘荫南和同学们一起找了两根木棒,中间用绳子捆在一起,迅速做了一个担架,才将李云送到了医院。

  “由于没有和其他几名烈士站在一起,就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记得当时倒下了很多人!”刘荫南说,当天晚上听说牺牲了4名同学,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真想立即找特务们拼了。

  烈士兄长: 弟弟倒下时仍然右手握拳

  昨天扫墓的人中,有一位老人特别引人注目,他在张华昌烈士的墓前小心地摆上花圈和挽联,并久久地伫立。离开的时候,他还特意请人为他和烈士墓照了张相片。他就是张华昌烈士的哥哥张德昌。

  “弟弟牺牲的时候,只有16岁。”张德昌说,那天他和母亲在家,一名同学跑来告诉他们,说弟弟受伤了,他赶紧跑到医院,“弟弟的右手一直呈握拳的姿势!”

  即使相隔62年,比弟弟大两岁的张德昌仍然能清晰地记得当年那一幕。“弟弟当时手中握着一根垒球棒,直到牺牲,虽然棒掉了,但是手势一直没变!”张德昌回家后没有对母亲说,只说弟弟受伤了,正在医院抢救。

  但是,当天晚上,母亲还是得到了儿子牺牲的消息,哭得死去活来。“我家三兄弟,弟弟是老二,也是母亲最疼爱的儿子!”张德昌说,张华昌的遗体一直是他抬的,现在葬的位置也是他以前亲手捧土掩埋的。

  昨天,张德昌写给弟弟的挽联是这样的:“阴阳相隔,冤情难诉。弟兄相拥,泪湿衣襟。面对墓碑,无限伤感。”

  先烈的故事,为昨天所有前去祭奠的人们增添了伤感,但也成为激励所有人奋进的最好的课堂。

  新闻背景

  “一二·一”惨案

  手榴弹炸死4学生

  1945年12月1日,昆明发生国民党军警杀害进步师生的惨案,亦称“一二·一”惨案。

  1945年11月25日晚,云南昆明几个大学师生在西南联合大学召开反内战的时事讨论会,6000余人参加,钱端升、费孝通等教授演讲。国民党昆明防守司令部派第五军邱清泉部包围会场,百余名特务冲进会场捣乱。次日,昆明30000名学生举行罢课,抗议军警破坏晚会的暴行,要求取消禁止自由集会的禁令,反对内战,呼吁美军撤离中国。

  12月1日,一大批佩戴“军官总队”标志的军人,分批闯入云南大学、中法大学、联大工学院、联大师范学院、联大附中等处,捣毁校具、劫掠财物、殴打师生,甚至向人们开枪投弹。炸死联大学生李鲁连、潘琰(女)和昆华工校学生张华昌、南箐中学教师于镇华4人。还有20多人被杀伤。“一二·一”昆明惨案的真相迅速传遍全国。重庆、成都、延安、遵义、上海等地集会游行,声援昆明学生。自此,一个以学生运动为主的反内战运动,一时席卷国民党统治区。


  事件发生后,全国各地学生举行抗议和示威游行,各界人士也纷纷谴责国民党的暴行。在全国人民的压力下,蒋介石让云南警备司令关麟征“自请处分”,云南省代理主席李宗黄调离。

  “一二·一”运动是中国青年继“五·四”和“一二·九”运动后,为反对国民党反动统治,争取国家的独立、自由和人民民主而进行的一次英勇斗争。它是抗日战争胜利后的第一声号角,打破了国民党统治区的沉寂,推动了和平民主运动的发展,对中国革命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按预定计划,岁寒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她还要连夜赶回她的岁寒书屋去。大家跟她握手话别后下车,目送着她独自一人驾车返回……”
离线倚声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7-12-07
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西南联大的清华院长梅先生: 一次学生游行,被军警上门要住宿学生名单逮人,梅先生被逼无奈,就给了名单

给了以后告诉军警说:好像有点不准,这是去年的住宿生名单,没办法,只有这个了

这个故事笑s我,兼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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