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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飘飘 2015-11-06 12:42

(转)上海集中营 抗日时期的人间地狱


  曾经的日军集中营遗址大桥大楼,如今充满市井味道
  鲍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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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上海四川北路的一座7层老房子,占地5800余平方米。这所房子是1935年由仁昌营造厂承建,抗日战争时期,它是日本宪兵司令部。鲜为人知的是,它也是日军在上海的20个集中营之一。在一些史料中,它的名字叫大桥监狱集中营。
  1917年,美国人鲍威尔来到上海,担任了《密勒氏评论报》记者、主编,因披露日本罪行,曾被日军抓捕。他这样描述监狱里痛不欲生的日子:牢房内挤满了人,空气令人窒息。连坐的地方也没有。大约18英尺长、12英尺宽的地方,可以容纳25人在地板上排队坐着,但是几天后牢房里竟关押了40多人,许多人只能站在那里……男女混押,中国人和外国人共同关押……盥洗只靠一只放在角落里的粗糙木桶,敞开着,臭气熏天,男女共用……如果谁得了疔疮,日本人就用一种类似红汞的液体给人注射。
  鲍威尔在集中营里惨遭虐待,双足致残。1942年,美国与日本交换战俘,他才从上海回到美国,写下原题《在中国二十五年》一书,并在该书第35章“恐怖的大桥监狱”里详述自己的遭遇。1946年夏,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讯日本战犯东条英机等人,鲍威尔还以自己的亲身遭遇出庭作证。
  如同一座黑暗的坟墓
  大桥监狱如同一座黑暗的坟墓,从白天到黑夜听不到一点人声。
  在押人员不能说话,说了,会被严刑拷打。有一次,日本看守发现2号牢房有人窃窃私语,走进去寻找,却无人承认。看守采取“连坐法”,他猛击每个人的头部几拳,当场有人鲜血直流,牙齿掉落。日本看守并未罢休,非要找出说话的人。有两位难友看不下去,毅然站出。最后,这两人被拉出去,脱光上衣,跪在地上。日本看守解下身上的皮带,对他们猛抽解恨。
  这段记忆,被刊载在1995年7月9日的《解放日报》上,标题是《人间地狱五十天》。
  据监狱史专家徐家俊记载,日本统治时期,大桥监狱原有6间牢房,后又增设几间。每间宽约5米,深约3米,牢房的一角半米见方的凸出,是便坑;一个用砖头砌成半米高的通铺。通铺下仅有一条窄窄的走道。原来只能关10余人的牢房,一下子关了30人以上。
  虽然是侨民集中营,但这里关押过的中国名人不少。
  鲁迅的夫人许广平,从1941年12月一直被关到1942年3月1日,中间还被押出大桥监狱,移到沪西极司非尔路76号(今万航渡路435号)汪伪特务机关。对大桥集中营的日子,许广平最深的印象是:天旋地裂、骨节发酸,两个马蹄型的铁圈套在手上,连上两条电线,接在一个6寸高的木匣上。日本宪兵对许广平动用了十多次电刑。被关的第五天起,她被拳打脚踢,后被脱去外衣,只剩小衫裤,饱受皮鞭之苦。日本人还威胁,要把她一丝不挂放到南京路上出丑。
  后鲁迅先生的日本好友内山完造出面,许广平被保释回家。4年后,她把这段76天的监狱经历写成《遭难前后》。
  教育家夏丏尊也被日本人关押在大桥监狱。他年事已高,身体衰弱,加上较高的社会影响力,日本人有所顾忌,没让他受皮肉之苦,后来也是经日本友人内山完造营救获释。
  这里还关过上海共产党情报机构的一对“夫妻”李白和裘慧英。他们被押至大桥监狱,分开审讯。饱受折磨后,终被释放。多年后,这段故事被拍成家喻户晓的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
  殴打虐待是家常便饭
  鲍威尔的书里提及,一些著名外商,如道奇汽车公司中国办事处的经理、上海股票交易所总裁海伊默、上海花旗银行经理、苏柯尼真空油公司经理等,都曾被关入大桥集中营。
  鲍威尔进集中营的第一天,牢房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当时的集中营有15间牢房。一面可进出,用直径6英寸的木棍做成栅栏。鲍威尔在5号牢房里,天天数着这些木棍。他们白天盘腿坐着不能休息,头必须低下,面朝东京方向。有时被迫下跪多个小时。晚上随时可能被叫醒。如果有人敢反抗,殴打虐待是家常便饭。
  有一天,6个日本宪兵怒气冲冲地拖着一个英国人进了牢房。他的衣裤都被撕破,显然拘捕时进行过厮打。他告诉鲍威尔,自己是上海电力公司的工程师,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捕。鲍威尔问他叫什么?“W.R.戴维斯”,对方答。鲍威尔“秒懂”,原来,他的名字与《字林西报》的老板R.W.戴维斯太像,一字颠倒,被错认关了进来。
  外国在押人员受不了集中营的伙食,拿自己的米饭与牢房里的中国孩子交易,换得每天帮自己在衣服里抓虱子。中国孩子苦中作乐地比赛,每天看谁抓的虱子多。集中营外的亲朋,时不时会给集中营里的侨民寄来食物,但只有三明治能勉强抵达收件人处,其他肉罐头等都进了日本看守的肚子。
  苦难,远远不止于此。牢房里的虱子和害虫难以计数;每天赤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脚已冻成紫色;大部分囚犯都病了,其中几位奄奄一息;每个人都可能得流行病,比如斑疹伤寒,一度在集中营里传染……
  一位狱外的法官朋友想到监狱虱子横行,给鲍威尔送来一管药膏,鲍威尔称“我将终身感谢他”。但鲍威尔还是病了。先是严重的手指感染,他被带到楼上的医务室。日本医生没有使用任何麻醉药,拿起一把剪刀,把他手指的皮一点一点剪下。门口,几个日本宪兵张望着,对他痛苦的模样幸灾乐祸。
  中国人的命运更加悲惨
  1937年后,日本人已经掌握了虹口区,大桥监狱的存在一直被当作高度机密。“我们相信有许多中国人,在公共租界失踪后,就是被投入这里。因为这里有大量中国囚徒。”鲍威尔的记忆里,日本人对待在押的中国人更加残忍。
  一位中国男子带着3岁的儿子被关进来。小男孩彻夜哭泣,整个大桥监狱都能听到。几天后,他们不见了。有一个中国人抽烟,被看守揍成肉饼,一个多星期不能站起来,还得了脚气病。日本医生给他注射了不知什么药剂,他很快死去。还有一名中国人,被发现身上藏钱,日本看守把他拖到走廊,用木棍打脸。1、2、3……集中营里的老外们在心里默数,打到第85棍,叫喊声停止。集中营里,刹那平静。
  今天,许多的抗日剧和小说中,都会拿这段恐怖与灾难铸就的城市片段作背景。“76号”特务机关、“51号”兵站,反反复复,出现在荧幕。然而依然没有人知道,彼时的上海还有20个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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