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苏老师打电话来,问想不想看《高考1977》,她多张票~想~约了今天早上9:20在影城门口见。
刚下过雨,车很难叫,等了半天叫到了,到影城刚好9:20,这时收到苏老师的短消息:我还在宜山路上 恐怕要迟到了 苏。我就在影城门口等着,这时候发现很多结伴而来的中年女人。说中年女人,其实是一些已经步入老年的中年女人了,穿得大多比较妖娆,但是岁月的痕迹很重。回沪知青本来是有回沪知青特有的腔调的,特别是在放《高考1977》的电影院门口。他们的出现让我很动容。
苏老师和她的干女儿迟到了一小会儿,进场之后正在演扛大包比力气。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发现2厅坐得很满。2厅是个比较大的厅,相当于以前一个很大的电影院的差不多半个那么大,早上9:30的电影,居然坐了这么多人。
电影很好看,比我想象的好看,主旋律得好看,很不容易。让我确信那个时候邓小平的出山确实是那样令人振奋的。特别是烧荒的大火蓬蓬勃勃地烧起的时候,我很少有地被一部新电影震撼了。大手笔啊,绝对大手笔!就凭这一个镜头,编导就了不起!
电影里感人的故事和场面可以说连绵不断,有几处我差点落泪,所以当剧终灯亮后看到苏老师在抹眼泪我一点也不吃惊。她说她一直在哭,因为想到很多事情,她的三个孩子当年都是插队知青,侯牧人到东北插队的时候才16岁。那天去送侯牧人,她忍着一直没哭,回家之后,发现女儿侯牧遐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于是和女儿抱头痛哭。
我拿的这张票本来是侯牧遐老师的,她坚决不肯来,因为来看了会受不了。她当年参加高考被录取了,但是名额被别人顶了,后来是结婚回来的。
这个题材能这样大张旗鼓地拍个电影,让我觉得很振奋。我刚才在豆瓣看了会儿评论,发现有些可能是非常年轻的年轻人写:没想到当年是这样的,没想到曾经这样地苦。非常年轻的年轻人们啊,曾经发生的事情只能更苦,更不可思议,更难以容忍。我昨天跟一位老师打电话,跟他说,正如鲁迅说的,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在我们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曾经发生的事情,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但是现在的非常非常非常年轻的那些年轻人,他们没有人告诉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所以无从去想象,无从去辨识,甚至无从去揣测。你怎么想象一个民族的未来是生活在对自己的父辈、祖辈刚刚经历过的苦难一无所知的基础上的?